地对明立流不满,松田阵平也鲜少在这里停留。他只见过对方寥寥几次, 每一次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样避免激起厌恶。
那时候,在他眼里,松田阵平只是一个符号。
直到两个月前,松田阵平重伤住院、且罕见地在明立流国际医院停留数日,西尾瑛四年来第一次严重失误,让人闯进了明立流国际医院……
松田阵平大概信不过他们,亲自下来审讯,只三言两语就确认闯入者的身份,从头到尾没有给他半点解释和将功赎罪的机会。
没有价值,就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那一瞬,披着西装脸色苍白的卷发男人像是宣告死亡判决的枪口,像是惩戒室里的冰凉药剂,轻而易举地吞噬了他。
西尾瑛克制着恐惧,主动提出警告贝尔摩德。
但松田阵平问,你们能保证无伤亡,并且全部回来吗?
他说,我不希望你们为此牺牲。
如果是试探,那未免也太拙劣了。
西尾瑛沉默,不小心错过了最好的表忠心的时机,可松田阵平真的就这样轻飘飘地放过了他们。仿佛一天之内连续两次让人闯入明立流国际医院,甚至有一次还直接闯入病房这样的事情,还不及首领没有主动联系他重要。
无法理解,无法解读。
西尾瑛把它放在一边,以更为严谨的态度对待明立流的安防,只希望松田阵平能平安养伤,然后平安离开。
又一次失误。
松田阵平险些独自撞上组织的两名代号成员……松田阵平被劫持了。
……但没有惩罚。
一次又一次,即使惹怒对方,也只是被口头斥责。
西尾瑛理应不去深想,但不由自主地去试探松田阵平的底线。
擅自行动,接触其他基地、主动收集情报。
被容忍,被同意,被准许。
西尾瑛进一步利用扩散其他人的误解,在他们都不敢接近松田阁下的时候,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权力和空间。
一切都比他预料的最好的结果更好。
只除了那些经常围绕在松田阁下身边的人。
西尾瑛并不在意他们。
他们轻浮、恣意妄为,总是难以真正完成松田阁下的命令和任务,以至于松田阁下常常交代他去帮他们收尾。只是松田阁下喜欢他们,愿意纵容他们,丝毫不介意他们带来的麻烦而已。
数个夜晚,西尾瑛仔细汇总松田阁下的安排,推测出他们预计离开的精确日期。
1月7日。
等他们消失,渡鸦就会是松田阁下的第一选择。
但西尾瑛没有想到,松田阵平想要毁了渡鸦。
隐蔽的基地被那些人逐渐渗透,各地产业周围频繁出现公安,还有……松田阁下自己的态度。
为什么?
我们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西尾瑛茫然地回溯几年间有关松田阵平的情报,却先发现了松田阵平和首领的关系似乎比他所想的更复杂矛盾许多。
渡鸦等级森严,律令严苛,几年间许多人同西尾瑛一样隐约猜到了首领更迭的真相,却不敢揭露。首领从不露面,于是所有的质疑、试探,都落在了松田阵平身上。
首领对松田阵平放权,看似是维护了松田阵平,可实际上,一切都是松田阵平自主安排处理的。
这两人中,谁才是那个偏激严酷、更想要毁掉渡鸦的人?
是刚进入渡鸦没多久就成功帮助首领篡位的松田阁下,还是早就对渡鸦抱有仇恨的渡鸦首领?
西尾瑛想,换个首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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