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我不想让他被我糟糕的情绪影响,他值得那么开心,我不值得。”
“六年啊,作为鬼的鹤衔灯有无数个六年,可作为人的伊吹山寻只剩下一个了。”
“是吗,他可真幸运啊。”继国缘一幽幽的叹口气,“我打算收拾一下,然后上路,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兄长……如果我们之间还有默契这种东西的话。”
“在离开之前,我倒是想要跟你聊一聊,你对那个孩子做了鬼舞辻无惨对你做的事对吧?”
他撩起地上的绳段,看着它在半空中小心谨慎地扭了扭,从凝固的一段绳变成化开的一片红。
继国缘一似乎想说很多,可到最后他也只是隐晦地提点了一句:“凡事请务必三思。”
“那你以后还会来吗?”鹤衔灯递给他一朵半开的侧金盏花,“如果感觉累了的话可以来这里休息一下的,我和伊吹一直在这里。”
“等我把你的糯米饼吃完了我就会回来的。”继国缘一道,“老头子也是要歇歇脚喝喝茶的。”
从雨中来到这座山上的男人选择在同样的雨天里离开了,带走了两包裹的糯米饼和鬼的一句祝你武运隆昌。
“他就这样走了吗?”伊吹山寻靠着胳膊,懒洋洋的垮在床上伸直了腿,“啊啊好啊!不对,是太可惜了,我还没有跟他告别呢。”
“可能是他不想跟我聊天了吧,我每天晚上都会去打扰他吹笛子,他可能不太高兴。”
“打扰的好啊!我将为你的勇气谱写一首赞歌!”伊吹山寻为鹤衔灯鼓掌,“真是太妙了,我赌一块糯米饼,连鬼王都不敢这么干!”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鹤衔灯端了个小桌板放到床上,“不要老是开一些乱七八糟的玩笑,这样子会给别人造成困扰的。”
伊吹山寻嘴上说着我知道了,可内心里压根没有一点想改的念头。
他咬了一口鹤衔灯新做的点心,腮帮子刚刚动了下,就被齁的猛灌了十几口滚烫的浓茶。
“呸呸。”伊吹山寻差点拿风之呼吸去给自己的舌头扇风,“太甜了吧,你怎么搞的!用你的血鬼术好好的测试一下味道啊!”
“可是我觉得刚刚好啊?”
鹤衔灯点点舌根,把舌头上的图纹搅成了一团小蛇:“继国先生都挺喜欢吃的。”
“继国缘一。”伊吹山寻又灌了一口茶水,“永远滴神。”
看来我要在我的六年计划里多加一项了。等鬼出去溜达后,少年从床底下翻出一个本子,翻开第一页就能看到一副鹤栖山的规划图。
“每天都种一点点的话,一年应该可以完工吧?”他的笔尖在上面点了点,晕开一片墨,“不过这座山还不属于他呢,要是帮别人做了嫁衣怎么办?”
伊吹山寻在脑子里纠结这个问题,他太担心鹤衔灯,总觉得这只鬼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把自己给卖了。
他就这样满怀心事的度过了一年,手里的红绳短了一截,山上的花也慢慢开了起来。
第二年的时候,伊吹山寻的本子变厚了,他和鹤衔灯一起把在鹤栖山上乱窜的鹿聚拢过来赶到一起,还在山上修了一条路,路边种满了蓝色和紫色的花。
第三年的时候,能种的花基本都种完了,伊吹山寻特意空出了几块地,说是要留给鹤衔灯自由发挥。
鹤衔灯也不知道留着那些地方干什么,他看着那片草地,有点伤感。
“你就不怕我种坏了吗?”鬼对少年道,“你明明知道我的颜色搭配很差劲的。”
“无所谓,反正以后我又看不到。”伊吹山寻按住鹤衔灯的肩膀,“总是让我来配也不行啊,我感觉这样好像剥夺了你的乐趣,你也应该要自己动手看看啊。”
“反正如果感觉搭的不好看的话,可以去试着问问别人的意见啊。”
鹤衔灯还是很忧伤,他惆怅了好几天,也没办法往那块地里种点什么上去。
可是能给我做参谋的人不是只有你了吗?鬼捏着手腕上又短了一截的红色,为什么就不能帮我一次性做完呢?
他大概难过了两天就不难过了,因为伊吹山寻开始教他怎么做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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