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呛得鹤衔灯吸了好几口鼻子,甚至到最后挤出了两滴圆滚滚的眼泪。
他连忙把这堆东西扔到角落里,抱着脑袋找了片干净空气猛吸两口,等平静下来后才摁着肩膀止住颤抖,挪过去把用小拇指把搅合在一起的东西给拆开。
先被提起来的是两条用红色绳子扭出来的耳坠,这小玩意瞧着还挺精致的,几条绳子组成了一个花型,多余垂下来的绳子底部还坠了颗珊瑚珠,手指一弹,风儿一吹,这颗小珠子就傻呵呵的跟着摇晃。
不过,不管是绳子还是珊瑚,它们的颜色都不复往日的艳丽,反而添上了鹤衔灯不喜欢的一股暮气,从头到脚都蔫蔫的,看着都不像花了,反而像蜕皮时痛的死去活来的蛇。
“啊呀。”鹤衔灯看了眼耳坠,发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没耳洞呀。”
“算了算了。”他把耳坠和衣服放到一起,“到时候再说吧。”
本着早点收拾完早点休息的想法,鹤衔灯又拿起了四个发灰的镯子。
这镯子不太好看,表面粘着层灰灰黑黑的壳,上头还有利器划过的痕迹,坑坑洼洼的,连带点缀在上面的铃铛也不清楚,摇了半天没几个在响。
鹤衔灯不信邪,把镯子全拿起来使劲乱甩。
声音是甩出来了,但不是鹤衔灯想象的那样清脆悦耳,正相反,声音沉闷的像一口大钟。
“怎么会这样?”鹤衔灯转了几圈手腕,“是我的方式不对吗?”
他短暂的思考了一下,决定换种方式来敲打这群铃铛。
可结果并不如愿,铃铛们配合着砸出类似于噗呲噗呲的怪声,听起来莫名其妙,总让鬼联想到一些不礼貌的事情。
没办法,鹤衔灯只好收起心思,不再专注于艺术艺术效果,而是试着去发掘这几枚装饰品的实用性。
他仔细辨认了半天才搞清楚,有小铃铛的是戴手上的,有大铃铛的则是套脚上的。
“虽然说是这样没错。”鬼拿起两个圈圈在自己的手和脚上比划了一下,“感觉我套不上。”
果然是老古董。鹤衔灯捂住脑袋叹气,没一个跟得上现在的潮流。
他撇着嘴把镯子叠起来,伸手把剩下的全提了起来。
由于经历了两次惨重的翻车,鹤衔灯对之后的小饰品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果然,后面也没出几个好货,插在头上的簪子松松垮垮,垂在脖子上的项链暗淡无光,眼睛形状的宝石早已没有了年轻时的模样,像个老头似的糊满白霜。
鹤衔灯把东西堆在一边,有点想哭。
“我也太难了吧。”他边吸鼻子边拿袖子擦眼睛,蹭花了妆也蹭红了眼角,“这破破烂烂的,也不知道要修多久……咕……”
鬼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长长的抽泣,指甲在地上磨了半天,最后依然没有把那些破铜烂铁给修好。
“反正只要一晚上,将就将就吧。”
鹤衔灯不知道自己是多少次这样说了,他拿起项链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在快呼吸不上来的那一刻又把手徒劳的松了下去。
项链滚到了地上,没发出什么很大的声音,就哐——的一下,砸的鬼心口闷闷的。
这些装饰品最开始不是这样的,它们干净又明亮,戴在同样干净明亮的人身上。
时间久了,它们也脏了,原本的样子已经被遗忘,只配给脏兮兮的鬼挂在身上。
“毕竟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我的……坏了就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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