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还给我看了楼下漏水那处的采样报告,那些不是水,是某种含有酒精的液体,就是酒。酒不知道是怎么渗入到楼下的,直到他们去采样的时候,楼下的邻居反应不仅仅是渗出处,他们的水龙头里也有那种异味,弄得他们这几天都是在外面买矿泉水来喝。
刘青山对于这个案子的印象就是恶心二字,他反复说这件事不对劲,甚至隐隐有劝我把它当作普通的失踪案,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的感觉。这让我觉得很奇怪,他平时是很有责任感的,绝不是这样的人。
我认为他只是被吓到了,安慰了他几句,叫他赶紧下班回去休息。他应了,让我等他几分钟,和我一起下楼。
我站在门口等了差不多五分钟他还不出来,我进去叫他,却看见他在实验室里,开着水龙头不知道在清洗什么。我进去叫他,他哆嗦了一下,看向我。
他的手里竟然是一颗血淋淋的牙齿。
我快步走上前去,他才反应过来,捂着嘴哎呦哎呦地呻吟。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是不小心磕掉了,一张开嘴,嘴里都是血,也给我晃得眼晕。
我们在这里随便处理了一下,他咬着棉球止血。我要送他去医院,他拒绝了,说要自己开车去,我们就此分别。
当晚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吸毒人员驾驶的货车严重超速,连撞三车,其中的一辆小轿车被撞成了两段,驾驶员从窗户飞了出去,被撞得稀碎。
驾驶员是刘青山,他没扣安全带。
刘青山的死让我也被询问了,我是那个晚上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同事非常客气地问我有没有发现刘青山那晚有过量饮酒。
我回答没有,我甚至一点酒味都没闻到。他们给我透露刘青山的碎片里检测出他血液中的酒精含量达到了538mg/ml,要知道醉酒驾车的判定标准为80-100mg/ml,他已经不能被称为醉酒驾车了,他是在酒精中毒的情况下仍然坚持驾车,并且因为中枢系统的麻痹,可能在对方撞上来之前就已经呼吸困难,濒临死亡。
他们也调取了检验室那边的监控,和我记忆中不一样的是,刘青山在当时很明显地表现出了一些醉酒的倾向。在看视频的时候我发现他脚步一直都有些虚浮,甚至手一直在扶着桌子维持身体的平稳。
并且,他在我没有见到的那五分钟里是去里面拿了一瓶酒精。他之所以掉了那颗牙,是因为他试图用牙把酒精的盖子啃下来。
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刘青山据我所知根本没有任何酗酒的习惯,他是会喝一点,酒量一般,但还是相当节制的,出去聚餐都没喝醉过。
我提出了疑问,他们明显也觉得很奇怪,又多问了几句,得知了我昨晚过去是因为他觉得查到的东西让人害怕,就是人体组织的那件事,其中有个警员就说,他会不会是因为害怕才去喝酒壮胆。
这个可能我没有想过,他这样一点明,却也相当有道理。我们很冷的时候晚上蹲守可能都会喝一口暖身子,下班后他觉得害怕,喝一点驱散寒意也不奇怪。
关于酒的来源,他们在刘青山办公室那里发现了两套白酒礼盒,酒瓶是空的,应该是他买了要送人,还没送出去,他自己全开了喝了。
在我把检验报告的问题告诉了他们之后,同事们也复核了一下刘青山的检验报告,检验报告完全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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