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又开始咬他的袖子。
眼看着熨得笔挺的衬衫被她揪出一小团一小团褶皱,虞念青投降道:“我今年23岁。”
说出来,他才意识到自己比她大了四岁。
他突然开始担忧, 衡船长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老了,大部分Omega在23岁的时候都已经结婚生子回归家庭了。
带着几分黯然,他也向后倒在床垫上。
衡星见他有些失落,机智如她,猜到了原因。
她马上安慰虞念青,“没事,只要你从今天开始好好锻炼身体多吃营养品,你最多还能活八十多年。”
衡星顿了顿,“你最多还能活将近四个你。”
“将近四个你”是什么意思啊!
“衡船长,不想说话可以不说。”虞念青扭头瞪了她一眼。
衡星忍不住笑出声,但又觉得不是很礼貌,于是把自己高领毛衣的领子往上扯拉平盖住脸,然后躲在毛衣里面小声笑。
“掩耳盗铃。”虞念青笑骂道。
她笑得更起劲了。
虞念青回头看着天花板,视野里雪白的天花板冒着一圈一圈正在收缩的花纹。
他今天五点就起床了,中午也只在桌子上趴着睡,睡眠时间和睡眠质量都很不好,如今睡意上涌,他顺从地闭上眼睛。
今天确实有点累。
衡星笑完了,把领子拉下来,转头还想和他说话,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无聊地扭头看着天花板,脚尖在床垫外带着节奏感的抖动。
似有似无的薄荷香萦绕在她身边,她莫名感觉自己被神奇的安定感包围,每一缕香气都像一片小小的薄荷叶,覆在她的体表。
衡星觉得自己像一个贴满树叶隐藏在森林里的树人,当身边的大树陷入休眠,她无聊之余也感受到困意。于是眼睛一闭,进入了久违的梦乡。
今天的梦是蛋糕味的。
朦胧的厨房里到处是看不清虚实的雾,她坐在地板上堆积木,脑后的小辫子不停地晃动。
对地上的小孩来说,身边的柜子都是庞然大物。
当她把红色的三角积木放在积木房子的最顶上,墙角桌子上的烤箱正好开始叮铃铃地响。
香喷喷的吐司出炉了。
看不清脸的男人拿出烤盘,用刀把金色的吐司切成一片一片的,放进画着小花的盘子里。
同样看不清脸的金发女人不怕烫地直接用手从盘子里取出一片吐司,随即朝地上的金色小辫子走来。
衡星感觉自己被高大的女人提起来放到她的怀里,女人的手臂环过她的小肚子。
身后的女人把她咬了一口的吐司放到自己嘴前,示意她也咬一口。
衡星嫌弃地扭头,金色的小辫子打在女人的手臂上。
她是孩子不是傻子,这上面都是她的口水,才不吃呢。
“这么计较,你不吃我吃。”女人抱怨道,手指故意戳孩子的腰,等孩子生气地咬她的手臂时才笑着停下来。
“你老是这样逗她。”男人嗔她一句,然后把单独切成小块抹了草莓酱的吐司递给孩子,“小心点,不要又吃得全身都是。”
“时间到了,我上班去。”女人笑够了,几口吃掉吐司,把孩子放回垫子上,潇洒地披上制服外套走出房间。
衡星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
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闭上眼,眼前却不再是温馨虚幻的梦境。
沉浸在梦境之中也是一种本事,她就没有留住梦境的能力。
坐起身,回头发现虞念青还没醒。
他看起来睡得很香,双手抱着身体,可能有点冷。
驾驶室室温没有客房高,衡星拿出一条毯子想盖在他身上。
刚要放下时突然想起这毯子是从杂货间里找到的,大概很久没洗了,她也看不出来上面是不是沾满灰尘。
虞先生有洁癖,应该接受不了这条毯子。
但这里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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