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想起方才襄郡王来访,倒是了然了,她撑起一抹笑,低声道:“不碍事?,这只是国公爷掩人耳目的手段。”
她的动作算得上小心,但陈阅姝心焦着,将?一切都看?得细,想起她拿白布裹着的手指,又想到方氏方才白着一张脸被丫鬟扶着离开,走前还不忘回?来给她斟茶认错,便?隐隐有些了然了。
她深深地?看?了青娆一眼,没有想到,短短的时日,她已经在周绍心里占了些分量,如此大动干戈来给她请大夫……
罢了,若不是如此,她根基这么浅,又怎么能第一个照面就让方氏吃了亏?
陈阅姝压下?心里淡淡的酸意,脸上带了笑,给黛眉使了个眼色,后者微微一怔,旋即开了陈阅姝的妆奁匣子,拿了一支赤金的桃心簪子回?来,陈阅姝接过,亲自给她戴在发间。
“你如今在院儿里也是体面人,通身也该戴些首饰,若是太素了,倒叫下?头的人不敢打扮了。”
听着陈阅姝意有所指的话,青娆紧绷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她心知,今日故意让方氏吃瘪这一步,她走对?了。
这根簪子,便?是陈阅姝对?她的赞赏和认同?的表现。
有了这根簪子,有了这句话,她日后就不必拿自己当个烧火的灶娘,低眉顺眼谁都不敢得罪,而是正正经经在主子身边服侍,能抬起头看?院里多?数人的大丫鬟。
*
时光哗哗如水流,眨眼间已是九月中旬,青娆进府已经四月有余。
朝廷宽慰的圣旨带到襄州时,周绍已经能“撑着病体”谢恩了。等颁旨的内侍们回?了京城,又过了五日,周绍的身子已经好全了,搬回?了外书房。
外头的人将?英国公这回?死里逃生传得神乎其神,说是老王妃平日里时常烧香拜佛,国公爷得佛祖庇佑,才能逃过一劫,死里向生。
两府对?这样的说法没有否认,也没有赞同?。
周绍病愈后,正院里偶尔送汤药补品过去,陈阅姝也会遣了青娆过去,一回?生二回?熟,旁的人不好走动,外书房的人倒是全然不拦青娆——归根结底,还是里头那位主子没说要拦的话。
高永丰看?在眼里,一日,对?着黄历算日子。
杨亮狗腿地?给干爹送了大厨房里新做的糕点来,问他这是在做什?么。
高永丰敲了他的脑袋一下?,轻笑一声,低声道:“我在算时日,府上也快出懿康太子的孝期了。”
其实宗室里头,老实巴交地?守着半年孝期的人还真?是少数,据他所知,许多?宗室子弟都悄悄地?在府里宠幸人,只是为了小命着想,没敢让人有孕。
倒是他们爷,对?太子是真?有些兄弟之情,连带着郡王府那边都牢牢守着规矩。据说郡王妃这半年瞧着比先?前快活不少,只因那些个莺莺燕燕没了宠,都很?难蹦跶到她跟前,她日子过得舒心多?了。
但高永丰的眼睛是尖的。他瞧得出,到了后来,这时限更多?的是个束缚,失去了一开始的缅怀意义。
杨亮眼睛放光,心头直跳:“您的意思是说,青……”
刚说了一个字,脑袋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你小子要是舍不得你的小命,日后就不得轻易妄议那位。”
不得妄议的,都是正经的主子。杨亮一听这话音,顿时明白他眼光毒辣的干爹将?这位新人放在了什?么位置上。
赔笑谄媚了好一会儿,他才揉着笑僵的脸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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