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有人将?她娶回家,日后说不?定能被主子重?用呢。”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过了晌午,还真有人寻了嬷嬷进?内院打?探黛兰的消息。
古嬷嬷看着寻上她的小厮,怔了怔:“你也想打?黛兰的主意?”
来人是回事处的跑腿小厮汪广,和古嬷嬷的夫家沾亲带故,算是拐着弯的亲戚。
古嬷嬷却是从前?伺候过周绍的老嬷嬷,虽不?是奶娘,且在?哥儿过了八岁开院儿后就被留在?了内宅,但到底算是老人,有些情分,如今周绍独立开府了,她没有奶娘的福气能出府做富太太,却也能安然在?府里养老,地位超然。
可这汪广,平日里却是三棍子打?不?出闷屁的性子,在?回事处很不?起眼,样貌也只?是普通,却没想到他?胆子大到肖想正院的丫头。
“嬷嬷好歹帮我一回,等回头媳妇娶进?门了,我叫她给你磕头敬茶。”
古嬷嬷呸了一声:“我可担不?起。”心里却也不?是没有想头的。
人往高处走,如今她身?上没有正经的差事,只?是偶尔被用来调教几个新进?府的丫头,手里没油水,日子过得也没滋味。若是能和正院扯上关系,日后也是多一条门路。
故而她嘴上骂着汪广,到了半下午的,却拎着东西去瞧了躺在?床上修养的黛兰。
瞧见黛兰的狼狈模样,她心里先?是一惊,而后看了看她的屋子,心又定下来——办差的下人,谁没有触了主子的霉头挨板子的时候呢,且要看主子是又拉又打?,还是彻底厌弃,才好知道这板子挨得要不?要紧。
像黛兰这样,被打?得皮开肉绽,但还能一个人住一个屋的,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又被主子想起来,提到身?边用了。
她心里喜滋滋的,拉着黛兰的手抹眼泪,一副心疼的模样,到临走时才七折八拐地将?来意说了。
黛兰一听,面上就不?大好看,推脱道:“奴婢的婚事,还得夫人说了算。”就没收下她送的礼物。
古嬷嬷一看,便想是她刚失势还瞧不?清世态炎凉,等日子过不?下去了想找个依仗时,她自有法子收拾她,叫她拐过头来求这门婚事。面上却是一派惋惜,温和地离去了。
等人一走,黛兰的脸色彻底阴沉起来,却不?是因自己?这一日被多少癞蛤蟆肖想。
她暗恨对方沉不?住气,生生跳进?旁人的圈套,如今她这条线,就算是全陷进?去了。但想想又释然,她的命都?握在?人家手里了,多一个蠢货一道,也不?失为一件宽慰之事。
东厢房。
孟夏轻声细语地将?事情禀给青娆,笑?道:“这一日下来,黛兰姐姐那里竟不?是门可罗雀,而是门庭若市了呢。”跟着个会识文断字的姑娘,她也学了不?少新词。
青娆却只?是笑?笑?,将?花瓶里多余的枝叶修剪好,眸色深沉。
这倒是个很好的借口,可惜,汪广太心急,在?外头还是露了马脚。不光是她疑心,就连方才孟夏的堂兄袁学杰特意传回来的话里,也透着一些暗示意味呢。
那倒是个聪明人。
虽不?知她要做什么,却能敏锐地发现旁人未察觉之事。
“你兄弟的差事办得好,替我赏他?。”
如此,四姑娘埋在?府里的这条暗线,便都?在?她眼皮子底下了。她倒并?没有去怀疑,府里是否还有旁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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