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信纸,指尖微微颤抖。
她明白,这是一次试探。如果她连一个?庶弟惹出的祸端都平息不了,她在父亲心中、在家族里的价值将?大打折扣。她这个?皇后,若连母家最基本的体面都维护不住,日后在宫中又如何立足?
无奈之?下?,她只得收拾心情,换上庄重的皇后常服,带着宫人前往皇帝日常理政的勤政殿。殿门外,大总管余善长?依旧挂着那副恭敬得挑不出错处的笑脸,和和气气将?她拦在了殿外。
“皇后娘娘万安。”余善长?躬身?行礼,姿态谦卑,脚步却纹丝不动,“陛下?正在里头商议要事,特?意吩咐了,暂不见人。还请娘娘体谅。”
陈阅微心中怒火升腾,语气生硬地道:“余公公,本宫是皇后,不是普通妃嫔,如今有要事求见陛下?,事关天家颜面,你敢阻拦?”
余善长?腰弯得更低,笑容不变:“娘娘言重了。奴才只是遵旨行事。陛下?说了,今日事忙,谁都不见。娘娘不如先回宫,待陛下?忙完,奴才定当第一时间禀报。”
陈阅微僵立在冰冷坚硬的汉白玉石阶上,初春的寒风吹拂着她的裙摆。她隐约能听见殿内传来的谈话声,夹杂着女子轻柔的笑语和皇帝温和的回应,一派融洽欢愉的景象。
那女子的声音,她熟悉到刻骨——分明是庄青娆!
陛下?所谓“要事”,就是与?她谈笑风生?而自己这个?正宫皇后,却要为了一个?庶弟的烂事,在此苦苦等?候,受一个?阉人的刁难!
耻辱和愤恨令她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感觉双脚都快冻僵的时候,殿门终于“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庄青娆身?披一件华贵无比的玉色斗篷,毛色油光水滑,衬得她面若桃花,眼波流转间尽是慵懒惬意。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她款步而出,看到门外的陈阅微时,似乎微微讶异,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她缓缓走?近,微微倾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在陈阅微耳边轻声细语,那声音柔媚如丝:
“四姑娘,您往日教导我?的那些道理,怎么轮到自个?儿身?上,反倒看不透彻了呢?”
她顿了顿,欣赏着陈阅微骤然收缩的瞳孔和更加苍白的脸色,才慢悠悠地继续道:
“男人啊,一旦心思?偏了,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他?们的宠爱与?耐心,只会留给放在心上的人。至于旁人……哪怕是天大的事,也不过是徒增厌烦罢了。
“您说,为了一个?姨娘所出、只会惹是生非的庶弟,去逼迫一个?心思?早已不在您身?上的夫君,岂不是……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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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听着很耳熟。
陈阅微恍然想起,当日她故意设计让袁氏拆散齐和书与?庄青娆,假惺惺地去宽慰她时,便是用此话来劝解她。
她劝她别把?心思?放在男人身?上,要多想法子更出息些,可如今,却是出息过头了。陈阅微心中几?欲呕血。
青娆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陈阅微的脸,展颜笑了笑:
“说来也巧,臣妾前几?日侍奉陛下?时,偶然提及旧事,说起当年在王府,那位赵三爷来做客时,曾对臣妾言语轻佻,行为颇多不敬……不曾想,那等?登徒子这样快地就断送了性命……”
陈阅微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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