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被滔滔不绝的河水卷入其中,被冰层挤碎。
方道长望着小工屁滚尿流的背影,有气无力地争辩:“我不是鬼,我是人。”
但那要死不活的声音像极了水鬼索命。
农夫嘹亮的“开河”声在几里外绵延,传入城中。
紧跟着码头小工在后头鬼哭狼嚎地叫“鬼啊,有鬼啊”。
再就是方道长气若游丝的解释“我不是鬼”,却被如雷的涛声淹没了。
白冤轻轻一捞,便从水中拽出来个昏迷不醒的人。她目光在激流中一扫而过,锁定住刚爬上岸的一道青衣身影。
白冤踏上脚下一块浮动的冰,顺激流而下,将手里人事不省的这位扔到那人面前。
“陆秉。”周雅人猝不及防接住人,抬头望向对方。
白冤俯视他狼狈且有些反应不及的样子,淡然开口:“送你个人情。”
说完她便转身,周雅人连忙唤住:“等等……”
“嗯?”白冤转身看他。
周雅人急喘几口:“你为什么会被困在太阴/道体?”
他下一句其实很想问:是作了什么孽吗?但他极力忍住了。
白冤沉默地看着他,那种冰冷的目光,让周雅人一度认为她不会开口回答。
然而须臾之后,她却道:“这是一座冤狱。”
周雅人每次用耳过度,耳中都会响起一片嗡鸣,他需要集中精力才能听清对方的话。
对啊,这是一座冤狱,那些被关在太阴/道体的都是冤死之人,所以她也是吗?
可她明明是被所有冤死者困锁之人。
白冤语气诡异的平静:“这里是专门为那些死魂打造的冤狱,也是专门用来囚禁我的冤狱。”
周雅人匪夷所思地望着她:“什么意思?”
她思虑之后,坦然以对:“我叫白冤,能困住我的,自然是不白之冤。”
周雅人瞠目,明明听上去很简单的一句话,他好像有点明白,又似乎不甚明白。
周雅人心念几转,才从庞杂错乱的神思中缕清一点思路,然而还没等他反问,对方已转身消失在那片白茫茫的水雾之中,周雅人腾地起身,冲着奔涌的大河问:“你去哪儿?!”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咆哮似的洪涛声。
周雅人整颗心跳得飞快,因为他还不清楚自己究竟放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她是不是邪魔,有没有危险,会不会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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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雅人越想越心惊胆战,俯身去察探昏迷不醒的陆秉,然而双手却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陆秉,陆秉……”
陆秉蓦地呛出几口水,艰难醒转,因为浑身都疼,太疼了,好似遭遇了七八个高大威猛的壮汉群殴,骨头都给他打断了。但是最疼的是右肩,那里有个贯穿伤,他稍稍一动,就疼得差点昏厥,并龇牙咧嘴的哀嚎起来。
“……嗷嗷……”
“陆秉,你先忍忍。”
“我们这是出来了吗?”仿佛做梦一样,他还有些魂不附体。
“对,出来了,没事了。”周雅人小心翼翼搀扶他。
“真是没想到,进了那种鬼地方,我们居然还能活着出来。”简直逃出生天,陆秉强忍疼痛,问,“黑子他们呢?还有方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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