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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雅人喝下一碗掺了补药的肉糜粥,才终于恢复了一点精气神儿,昏沉沉的脑子开始清醒活泛起来,自动浮现出陆秉昨夜滔滔不绝地讲过孙绣娘和沈远文的事,他当时听了个七七八八,还没来得及仔细分析就昏了过去。

如今再想起来,周雅人思忖间,觉得很有必要把实情告诉陆秉:“其实孙绣娘和沈家还有很深的过节。”

陆秉停箸,吞咽下嘴里的面条:“还有什么过节?”

“十二年前那个冤死狱中被抛尸荒野,子夜又回鬼衙门击鸣冤鼓的死者,正是孙绣娘的父亲。”

陆秉目瞪口呆,整个人呆若木鸡。

“沈老爷的幺子溺死于大河,就一口咬定是被那个当时在场的男人所害,衙门里的官员狱卒收了沈家的钱财,便在狱中对其施予酷刑,妄图屈打成招。”周雅人从容道,“沈老爷不肯接受丧子之痛,更不愿意相信幼子可能是因为贪玩不慎失足,所以咬定了被歹人所害,要给他的幼子偿命。衙门里的糊涂官拿钱办案,根本不分青红皂白,顺水推舟的定个罪,正好能给沈老爷一个交代。”

“那个……”陆秉终于缓过神来,“那居然是孙绣娘的父亲?!”

“你没查过她的背景来历吗?”

“当然去查过。”还剩小半碗面条,陆秉顾不上吃了,直接搁在桌案上,“但这孙绣娘是秦大半年前从乡下领来的,她原本是跟着个腿脚不便的老人相依为命,住在大河对面的一口地下窑洞里,后来那老人出去拾捡柴禾的时候,被路边吃草的山羊撞进沟里摔伤了,正好给路过的秦大遇上送去接骨,又帮忙掏了药钱,到后来秦大扛了两包白米面,就把孙绣娘带回了北屈给秦二做新妇。”

这样的来历身世平平无奇,没有任何可疑:“我派人过去打听的时候,老人已经离世了,这个岁数的老人家身体日益衰朽,加上病痛又多,耐不住寒,听村民说是在入冬落雪的头一个晚上咽的气,之后孙绣娘独自赶回去料理的后事。”

“她独自回去的?秦二没跟着?”

“我估摸着,那时候孙绣娘正好遭遇了沈远文的强迫,秦二非但没帮她讨回公道,还收了沈远文的银票。夫妻俩自然是不可能和睦相处,妇唱夫随的,她甚至起了将秦二碎尸万段的怨恨,怎么可能让秦二跟着去料理亲人后事。”陆秉说,“帮忙送葬的村民说她当时守在坟前一天一夜,哭得撕心裂肺,伤心欲绝,旁人见了都忍不住跟着落泪。都夸那瘸拐老婆子没白白养活这拾来的丫头,有良心,嫁出去了还晓得回来给她送终。因此我们得知孙绣娘是老人在硷畔捡的,但她怎么会是……”

陆秉说到此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吗?知道亲生父亲在北屈冤死,所以才会找上沈家?”

周雅人一开始也想过这个问题:“十二年前孙绣娘已经记事了,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起码记得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但不一定知道自己父亲的下落,不然仅隔一条黄河,她早就已经寻来了,用不着等到十二年后的今天。”

鬼衙门这桩诡案虽然闹得沸沸扬扬,但是流传出去的都是有个冤死狱中的人夜半诈尸,而非连名带姓地道出其姓名,他被传成了一个无亲无故甚至无名无姓的可怜虫。

无名小卒,命如草芥,没人在意他死活,唯一可能会记得或知道他姓名的,可能就是那群作孽的官员狱卒和沈家人。

后来人们再度提起,嘴里通常都以从前有个冤死狱中的人成为故事的开端,讲述者和倾听者可能会惊叹唏嘘,却也无关痛痒。

甚至连周雅人都还不知其姓名,所以孙绣娘很可能是被秦大带来北屈,又被沈远文强占欺凌之后,无意中听到了十二年前那个冤死者的姓名。

比如沈老爷与沈老夫人依旧对幼子的死耿耿于怀,时常伤感怀念的谈及幼子,并无意中透露了那个死人的姓名,恰巧被孙绣娘听到……

又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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