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拭干净匕首上的血,利索收入鞘中。
陈莺很满意:“这样不就省心了。”
铁面人瞥她一眼,打手势:走吧。
忽闻一声雷鸣,大雨终于从阴沉的云幕中泼洒向人间,陆秉彻底昏死过去,被铁面人拽住一条腿,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出院外。
厨房地板上拖拽出一道长长的血痕,直至院外,血迹便被大雨冲洗殆尽,留不下多余痕迹。
陈莺登堂入室,又堂而皇之地在陆家逡巡须臾,顺手取下一把油纸伞撑在头顶,就这么肆无忌惮地走了出去。
然而斜风刮过来,油纸伞遮挡不住,雨水还是浇了她满身。
陈莺实在不喜欢下雨,未铺石板的地面很快变成泥浆,她的绣鞋和裙摆必定遭殃。不过车夫已经架着马车驶到跟前,并迅速打开厢门,帮铁面人将半死不活的陆秉塞进去。
陈莺淡声问:“如何了?”
车夫恭敬道:“一切都打点妥当了,城门口的官兵换了岗哨,不会阻拦我们的车马。”
“那便出城吧。”
待陈莺收了伞坐上马车,车夫扬鞭,驱策马匹直奔出城方向。
车厢的座椅下还蜷缩着一个单薄瘦小的身影,当浑身血泥的陆秉被扔进来时,被五花大绑的秦三犹如惊弓之鸟,瑟瑟颤抖了一下,直到看清陆秉的面庞,秦三惊愕的瞪大双眼。
“唔!”她想喊,但是嘴被棉布塞住了。
陈莺淡淡刮了秦三一眼,问她:“认得他吧?”
秦三蓬头垢面地点点头。
陈莺问:“会伺候人吗?”
秦三只是瞪着惊恐的双眼。
陈莺道:“他现在废人一个,路上难免诸多不便,吃喝拉撒什么的,总得有人伺候他。”
秦三这才注意到陆秉两个手腕被切了道极深的口子,并且还在血流不止。她吓得面容煞白,嘴里唔唔个不停,陈莺却不理会,更不关心她想说什么,转而偏过头,抬手挑起一块遮挡的布帘,透过缝隙望见六七名衙役纷纷奔向屋檐下避雨。
黑子抹了把额头上的雨水:“这雨可真大啊,说下就下。”
衙役道:“这陈莺也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害我们好找。”
雨滴从掀开的缝隙扑打进马车,陈莺合上布帘,挟持着陆秉和秦三,直接从他们面前掠过,再至岔路口拐个弯,途经小城南客栈。
客栈的幡子下立着两名太行道少年修士,门神似的镇在那儿,看上去倒是辟邪。
车夫目不斜视地架着马车从两名修士面前驶过,车轮碾过一处水洼,马车随即颠簸了一下,只溅起一瓢无足轻重的水花。
第52章 听不见 “是我弄错了吗,陆秉根本不在……
经脉的胀痛让周雅人无论如何都睡不安稳, 此刻又被一阵雷鸣声惊扰,好似就劈在自己头顶。
大雨砸在青瓦上,就跟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没来由的, 周雅人忽然有些心慌气短。
正是胸闷郁结之际, 斜风一下撞开了客房的窗户, 大雨毫不客气泼进来,浇湿了窗台下的木地板。
些许水汽飞溅到周雅人脸上, 他在潮湿的水汽中隐约嗅到一抹几不可闻的血腥气, 正是这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搅得他心神不宁。
客栈掌柜在后院突然嚷了一嗓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杀鸡,让客人见血多不好, 赶紧去厨房里收拾!”
帮厨唯唯诺诺的应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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