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呐——
她的话再次戛然而止。
周雅人警觉不对,下一刻,便见白冤所站之地忽然起了阵不祥的风旋,卷起她的衣带和青丝。
周雅人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无措,因为那盘旋在白冤周身的不祥之风奏响了他腰间的律管,哀怨凄绝——又是死声!
紧接着,风旋逐渐收束形成伞盖,缓缓罩住身形逐渐虚透的白冤。
“报死伞。”周雅人的脑中蓦地闪过这个词,情急中脱口,“怎么回事?”
“冥讼。”白冤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好似被伞盖罩在了另一个时空,她终究挣脱不得,不得不遵从天命强加的法则,“死冤可以召我。”
“什么?”周雅人看见伞盖下凝聚出一行辨识不清的铭文,古老的铭文,像一片片铂金字体,流光浮动起来,每一颗铭文利刃般扎进白冤的眉心,烙下烫金色的疤。
直到旋风一样的伞盖将白冤整个罩进去,像陡然刮来的疾风带走了一切,白冤在他面前消失了,只在原地留下一截残肢断臂。
周雅人瞪着一双惊愕不已的盲眼,冲上前却连对方的衣襟都没能碰到:“白冤!白冤!”
回应他的只有腰间律管的余音,周雅人后知后觉白冤方才那句冥讼,她说:死冤可以召我。
再结合律管奏出的死声,周雅人立刻反应过来这可能意味着什么,脑海中同时浮现出孙绣娘在鬼衙门以死为祭的场景,那是他第一次遇见倒挟报死伞的白冤。
吹响律管的是召白冤的死冤。
一定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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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出事了?
“白冤!”他甚至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白冤,你在哪儿?”
当然无人应答,白冤经死冤所召,被报死伞裹挟到一间潮湿腥臭的地牢,这里蛇鼠成群,虫蚁乱爬,梁上倒吊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哦不,确切来说,梁上倒吊着一个受过鞭笞、浑身血淋淋的死人。
鲜血滴答滴答,不知是从哪个口子流出来的,在凹凸不平的地上蓄出一摊血洼。
第66章 尸囊衣 “你不如一刀杀了我。”……
村民已经散了个无影无踪, 此刻仅剩周雅人独自一人,他撕下块布料,谨慎地将断臂裹好收入囊中,打算翌日交由官府查办。
如今他难以听声辨位, 周雅人便握着竹杖点地探路, 独自穿梭在坟包之间。断臂既然在此, 那么尸身也应该相距不远, 冷静下来后的周雅人很快作出判断,既然他暂时不知道白冤去向, 或许可以四下找一找断臂的尸身。
周雅人不确定老张所言是否属实, 总觉得其中必有蹊跷,或许车夫和丁郎中昨夜失踪也与此事相关。
周雅人脑中不断运转, 心中生出诸多疑窦,却无一丝线索佐证。此时竹杖戳到什么又软又硬的东西, 他蹲下身,摸到有些粗糙刺手的皮毛,是具瘦骨嶙峋的野狗尸体, 已经死去多时冷僵了。
旁边的泥土被野狗抛开, 扒拉出来几根白森森的人骨。
周雅人缓缓站起身,某个地方隐约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待他侧耳倾听时, 却又只是阴风凄凄, 吹动乱葬岗的枯枝败叶。
周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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