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冤不冤不说,那些戴罪之人最终落了个刑场处决,轮到白冤身上,也是跟这些囚徒一样的境地,架在行刑台上等待处决。
至于该怎么处决,她身上担了些什么死罪,就能施什么刑,那能处决她的刑罚可就花样百出毫不受限了。
可是凭什么,她又何罪之有,这不是滥杀无辜么。
白冤被泛着铭文的铁链牢牢钳制,地上的血光便化作象征刑杀的屠刀斩下来,刃口赤红,好似抹过脖子的锋利血线,足以削肉断骨。
这里既是给斩杀伪引案这些人设置的刑场,也是给白冤建造的刑场。
真是打得好算盘。
“随便搭个台子就想用来处决我?”白冤在这抹赤红的血刃下眯了眯眼,拖动镇压刑场四周的灵象,基座与青石地砖发出沉重的摩擦声。随即被她凌空拽起,铁鞭裹着刚猛的劲风抽出去,带着崩石裂地之威迎上那记血光。
轰——
其中两座灵象蓦地崩裂,碎石飞溅。
瞬时间,铁链犹如摆脱了桎梏的长蛇,源源不绝的冰霜自白冤掌心起始,顺着长链凝结下去,在链身表层罩上一层坚硬的冰壳,末端坠着数具冤死的无头尸,呼啸着卷出去,拦腰劈裂了剩余两座石象。
碎石纷纷砸落在地。
且听哔哔剥剥的声响此起彼伏,被冻结的铭文开始膨胀,顶开了链身的冰壳,碎冰渣子簌簌而落。
白冤甩鞭,再次镀上一层冰霜,如冰火两重相撞,爆出噼啪之音。
“区区白虎临刑,”冰碴和流光相交,仿若幽蓝磷火,劈裂了这方临时搭建的刑台,“能奈我何?”
迎风招展的旗杆应声而断,裂开的青石地砖仿如蛛网,将锚定的七宿串联起来,串成白虎星链。
性格使然,白冤向来有种不计后果的鲁莽,习惯采取强硬手段,遇到任何事都会选择硬碰硬,因此不惜自伤,哪怕对上足以克制她的白虎临刑,也要砸了这方刑台。
晴夜当空的西方七宿晦暗不明地一闪,照应着刑台上的星链,陡然炸起无数铭文刑链,兜头朝白冤绞去。
白冤心下一凛,下意识想要后退半步,然而在这方不大不小的刑台之间,四面皆是炸起的刑链,每一颗爆起的铭文形同利刺,仿如荆棘织就的罗网……
“此乃白虎居辰,噬尸之象。”李流云站在窗前夜观天象。
林木则坐在窗台上,蜷着腿,手捧李流云自制的星盘,非常虚心向学地望向夜空,他在太行还没学到这一课,见星辰晦暗不明地闪烁:“师兄,这星象什么意思?”
当然并非什么正儿八经的教学,而是李流云方才一抬头,忽然发现星象生异,于是来到窗前观星。
李流云微微拢起眉,这星象莫名让他联想到今日的盐引大案:“白虎居辰,暗喻官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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