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连钊色变, 飞身接住林木的瞬间, 也被强悍的余威扫得倒退几丈远才堪堪刹住身形,好似经历了一场胸口碎大石。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闻翼见此场景,惊震不已, “怎么会这样?”
于和气连忙扶住林木查看伤势, 抬头便见白冤死死掰着虎口獠牙, 以免屠刀似的獠牙咬合下来,两三口就能将她嘎嘣嚼碎。
虎啸声响天彻地,让远在芮城客栈的几个少年听得一激灵,本来李流云正夜观星象, 那句白虎噬罪的话音刚落,风陵渡口就是一阵惊天动地,几名少年立马意识到大事不妙,二话不说匆匆赶至,此刻来到当下,简直耳膜胀痛。
且不说渡口怎么会埋伏着这么大的阵法,听风知和白冤又是怎么陷入其中的?
战况紧迫,没人能为这群少年解惑。
周雅人执扇的手腕急速翻转,猛地掀起阵阵狂风,搅着大浪铺到他脚下,涌起的风浪直接将他送入长河,折扇翻覆横扫间,听风知袖袍飞扬,脚下的大浪蓦地腾空十丈高。
听风知御风逐浪,风暴以“翻江倒海”之势卷起浩浩波涛,混着泥沙的黄河水好似沸腾的铜汁,从地壳裂缝里奔涌而出。周雅人翻浪覆手间,黄河犹如沉眠百年的苍龙起陆,驮着他腾入长空。
周雅人再度扬扇,振风劈开战局中的刑杀之力,足踏“苍龙”悍然直上,冷峻的眉眼透着腾腾杀伐气,御风成飓——掀起的风刀裹在飓风漩涡中,足以将一切搅成齑粉!
轰!
风刃绞杀住虎影的同时,白冤徒手拔下獠牙,将自己从虎口中挣脱出来,旋即抽身,错开风刃扑坠直下。
乘风踏浪的周雅人展开双臂,顺势接住朝他扑来的白冤。
“劳驾搭把手……”白冤刚一开口,就被周雅人打断,“不用跟我客气。”
大浪滔滔,白冤匆匆看他一眼:“如果我今夜在劫难逃……”
往往以这样的句式开头,后面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周雅人没容她说完:“不会的。”
他虽然说着不会,心却猛地揪起来,连带着挂上眉头,毫无觉察地蹙着。
因为哪怕白冤杀了一只,他也拼尽全力搅碎一只,夜空中星链晦涩闪烁,竟再次幻化出一道虎影,誓要与白冤不死不休。
天讨有罪,白虎噬尸,因此天道要将其彻底戮灭。
“等过了今夜,”他突然生出一席话想跟白冤说,“我陪你饮一壶汾清。”
白冤垂目看着他,那双眉睫在水雾中洇湿了,像沾了泪痕,怪招人疼的。白冤并不想应承这些多余而没意义的约定,索性还是道:“如果我在劫难逃……”
周雅人并不想听下去,自顾打断:“你不是说要品鉴么?”
白冤一愣。
他们当然都清楚,品的自然不是这壶汾清。
就听周雅人说:“我身无长物,就这副皮囊还算有些看头,你若想品,便许给你可好?”
“这种时候……”白冤差点反应不及,“说这个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因为除了说这个,他竟不知道白冤还有什么喜好,他其实从来不了解白冤,也只有这个,是刚刚白冤跟他袒露过的。
这世上,随时随地,都有人在经受生离和死别。
当这种生离死别突然降临的时候,周雅人心里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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