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从对方保下他性命到今时今日,周雅人一直将其视为贵人,时刻铭记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待到他日,定当不惜性命,倾力相报。
“这人是谁?”闻翼追问。
周雅人:“房先生。”
连钊:“谁?”
周雅人道:“徐章房。”
除了李流云,其余四名少年根本没听过这号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李流云道:“你说大司乐?”
“啊?”林木吃惊道,“大司乐不是听风知的师父么?!”
“不对啊,”闻翼之前记得掌教偶然提到过,“听风知的师父不是叫殷什么儒吗?”
李流云:“殷士儒,是宫中现任大司乐,也是由上一任大司乐房先生栽培提拔的学子。”
早在八年前,徐章房就已称病辞官。
周雅人也是徐章房于八年前在任之时保下的,当年仲春时节举行籍田礼,天子亲耕祭祀,赴社稷坛祈求风调雨顺。
身为大司乐的徐章房登坛占风,得出“风师在狱,可御八风,乃天地之使,能听天地之音,闻往圣之言,破千古之惑”的谶言。
若真说起来,徐章房传周雅人听风术,虽未亲自教导,凡事都靠他自修顿悟,却也是将他引入此道的半个恩师。
徐章房不肯收周雅人为弟子,很快便辞官而去,且行踪一直不明。
这么多年周雅人多次向师父问起房先生,师父都说不知去向,然后督促他好好修习,不必记挂。
怎么可能不记挂,他记挂了这么多年。
周雅人实在难以接受……
“可是……”李流云有些迟疑,“怎么会是他?”
是啊,周雅人也很想问,怎么会是他?
怎么会是房先生?
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个蓄谋已久的阴谋,自己不过是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棋子,更可笑的是,棋子还在对其感恩戴德。
李流云疑问:“听风知,笑面人一直戴着面具,我们未曾看到他真容,你又是怎么知道上一任大司乐就是风陵渡布阵之人?”
周雅人强压着翻沸的心绪:“不止风陵渡的冤案和刑台阵法是他所为,就连北屈太阴/道体也是他所为。”
周雅人此言一出,在场所有少年都怔住了。
“不是,”连钊怔愣之余,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太阴/道体?那不是秦朝时期落的阵法吗?”
太行道一群少年当时在北屈鬼衙门翻查了一遍又一遍,人人都知道太阴\道体属于秦时遗阵!
周雅人攥紧的指关节阵阵发白:“他们不是在这里烧炼长生不死药吗。”
听风知醒来后说的这几句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在几名少年颅内掀了场巨大风暴。
他们把前后一串联,越寻思表情越震惊,差点消化不良。
久久之后,林木爆出一声:“天啊……”
接着于和气也跟着长叹:“我的天……”
闻翼捂住额头:“我不行,我得缓缓……”
连钊一边匪夷所思一边捋:“也就是说,他们真的用不死民炼出了长生不死药,而且有人服食之后从秦朝活到了现在?”
李流云若有所思地盯着听风知,正当开口,忽然外头传来一声劈刀断木的声音。
轰——
佛塔外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轰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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