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还把玩着一枚圆润光滑的小石子儿,极为直白道,“话说三姑娘都认祖归宗了,怎不用回自己的名字,该不会是宋家分不清亲疏,硬要委屈三姑娘?”
“……”怪不得是表兄弟呢,说话都挺不饶人的。
“沈公子多想了,玉洛姐姐代我在母亲膝下奉养十几载,如同亲女,多个姐姐便是多个人疼我,我很知足,没什么委屈之谈。”
裴衔的视线从少女那张乖顺温吞的脸上划过,长得倒是漂亮顺眼,可惜脑子不够灵光。
没劲儿。
不过他还是拍开沈樾的胳膊,扯下腰间的一枚花鸟纹玉扣,“日后三姑娘拿此物到京州最高的那家酒楼,银子记在我的账上,算作初识之礼。”
裴衔很不客气,“张家的小食糕点如此难以下咽,想来开宴菜肴也没多用心,我国公府上的猎犬吃得都比这些好,三姑娘初来乍到,我请三姑娘好好见识见识何为美味佳肴。”
阿姣抿着唇没接,她刚和谷雨夸过张府的东西比宋家还好吃,他一口一个难吃,那她家府上的饭菜算什么?
她尝试反驳,“许是裴公子尝遍山珍海味,故而口味挑剔。”
裴衔只怜悯的看她一眼,将玉扣随手扔进她怀里,语气嘲讽,“三姑娘还是多吃点好的补补头脑罢。”
阿姣慌忙接住抛来的玉扣,再抬眼,两人早已走出水榭亭。
谷雨这才敢小声说话,“姑娘,那裴公子该是说京州第一酒楼,奴婢记得玉洛姑娘开春时曾约人去过,需得提前询问时辰和位子呢。”
阿姣并不在意什么第不第一的酒楼,只幽幽盯着那道鸦青色的高挑身影,“谷雨,你在京州听说过这两人吗?”
他一个挑剔鬼,怎好意思拐着弯儿骂她脑子笨!
小丫鬟摇了摇头,“奴婢先前在庄子做事,因为姑娘才被挑进府里侍奉,也就比姑娘早来三个月。”
阿姣看一眼掌心里的玉扣,有心想把东西扔了,但这玉扣触手柔润该是极为上乘的品质,她赔不起。
嘴毒心坏的家伙,她脑子灵光着呢。
少女不满地嘟囔着,“明日我就去,炒一整本,狠狠吃垮他!”
两盏茶的功夫过去,阿姣托着腮望着湖面,郁闷的惦记着裴衔说她该好好补脑子的那句话。
长兄宋玉昀曾是人人称赞的新科探花,玉洛姐姐也是这场赏花宴里最拔尖儿的几位女郎之一。
大家都喜欢聪明懂事的孩子,爹娘会不会因为她木讷笨拙而没那么喜欢她?
她正陷入自我怀疑,眼神不经意的一扫,忽然瞥见从亭外而来的宋玉洛。
“阿姐!”
情绪顿时一扫而空,她欢快地起身迎上去,“阿姐不是说还需磨合,这才多久怎回来了?”
宋玉洛匆匆走进来,一脸无奈,“走到了发现忘记拿最重要的东西。”
她从方才的位置上拾起遗落的拨片,“你瞧我这记性,居然能把它落下。”
拨片的位置有些隐蔽,阿姣在这里呆了半天也没发现,眉眼弯弯安慰着,“莫要耽误阿姐练曲就好。”
宋玉洛笑着道了声没事,拿着拨片往回走,走下台阶后又想起什么,停步回望。
阿姣看她回头,下意识用眼神询问怎的了。
宋玉洛眉眼柔和,体贴询问,“阿姣独自在这儿可无趣?若不然随我一起去乐阁,那里人不多,开宴之地离得也近,省得我让连翘来唤你过去了。”
宋玉洛一开口,阿姣怎可能拒绝,乖顺的提裙跟上。
两人顺着湖边的木栈道向乐阁而去,幽幽小径倚水而建,沿道并未有凭栏,走到尽头还需上一段台阶。
宋玉洛走在前头,回头不经意扫了眼和谷雨并肩的连翘,而后轻声嘱咐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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