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昨夜回府去账房支了些银子又走了,该是回赌坊了。”
三夫人闻言一下冷下脸来,厌恶的骂道,“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她自嫁给他便没享过一天福,当年一时贪心徇私,丢了官帽险遭流放也就罢了,没想到他竟十多年如一日的花天酒地,像是沤在泥泞之地里的老根早已发烂发臭。
若不是她一心哄着老太太,这些年陆陆续续从老太太手指缝里抠出不少银子,她的嫁妆早就保不住了。
她当初怎就眼瞎嫁给了这种人!
宋三夫人娇艳的妆容此刻略显一丝扭曲,狠声道,“派人去赌坊找,将人给我抓回来!”
小厮领命而去,宋三夫人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气去更衣。
刚收拾好,一个小婢女就匆匆走进来,递上一封信,“三夫人,清鸿道长的弟子之信,门房刚送来的,人还在外面候着。”
宋三夫人不看也知道信中写的什么,展开之后随意扫一眼,柳眉一下皱起。
沉思片刻,她让婢女拿来笔墨,很快婢女带着回信送回门房。
明广拿着信登上马车,恭顺将信递给面前那一袭灰蓝道袍的中年男人,“师父。”
“只有信?”
明广垂头,“三夫人似乎有要事,是她身边的婢女将信送出来的。”
清鸿道长将信纸展开,得知宋家二房为了保全宋玉姣早在先前就连夜搬出府,甚至把宋老太太气晕过去后,脸色顿时阴沉得如墨水一般。
信封被死死攥得发皱,肩头刚刚痊愈的剑伤因用力开始隐隐作痛,他望向宋府的匾额,眼底是浓浓的恨意。
他费尽心思想让娆儿过上好日子,原本一切都在按照设想那般进行,他看着她在世贵门户中被捧着宠着长大,离母亲极近,又能随时与他相见,只要再过两年便可嫁给一个好人家,继续金尊玉贵一辈子,可这些现在被毁的彻底。
早知娆儿在十二载后会被那小丫头害得没了性命,他当年就把她活活摔死。
迟早,他要送宋玉姣下去给娆儿陪葬。
回忆起见到少年少女亲昵离别的一幕,清鸿道长脸上浮现一抹阴翳冷笑,他养伤这些时日也不是一点收获未有。
拿起身侧那一支利箭,他吩咐明广,“将此物送到宋家二房面前去,那宋玉昀极为难缠,小心些莫被他抓住尾巴。”
宋家二房以为离开宋府就能图个安生了?
休想!
裴氏宋氏害死了他的女儿,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
一缕清爽的凉风拂过,垂柳轻飘摇晃,湖中荡起波光粼粼的涟漪。
水波随之四散开,撞上垂钓鱼线,戴着遮阳帷帽的少女两双托腮,认真看着平静的湖面。
身后传来浅浅交谈之声,很快有一道清越淡然之声响起,“阿姣,别总是坐在那里不活动,过来。”
阿姣转过身子,看着骑在马背上的阿兄很认真的解释,“我在钓鱼呢。”
宋玉昀身侧的白衣少年闻言轻笑出声,“阿姣,你这一会儿可钓上来三条鱼了,够咱们烤着吃了,快收了神通留鱼儿一条生路罢。”
一起玩了小半天,阿姣已经知道少年是云安侯府的四公子,也没那么初识时的腼腆,“我还想钓两条回去呢。”
宋玉昀策马上前,翻身下来,“坐在太阳底下,晒不晒?”
阿姣摇了摇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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