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衔站在阁楼的窗子后,凤眸幽沉望着下方与侍婢离去的青衣少女,大掌缓缓捏紧,牵扯到腕骨的疼意后,连同心头那一股无处可泄的火气砸在窗台上。
燕云峥和沈樾一起登上瑶台阁的时候,便看到身量高挑的少年冷着脸抱臂斜倚在窗边,浑身都散发着阴冷烦躁之气。
“衔哥这是怎的了?”沈樾看到他极其不痛快的脸色,一下就想起昨日他以一敌四打起来像是不要命的疯魔劲头,上前后酝酿着开口,“莫不是三姑娘未曾赴约?”
裴衔正因此事心烦着,“走了。”
燕云峥走近,眼尖看到他那只未带护腕的右手上似乎有些红痕,“怎还受伤了?”
“……”裴衔不语,只冷冷将痕迹挡了起来。
沈樾一时无言,看来三姑娘对衔哥这份善心歉意并不领情,衔哥难得低头,还是向宋家人低头,被拒之后定然觉得面上无光。
他和燕云峥对视一眼,默契的闭上嘴没有再过问。
相约的好友陆陆续续而来,一众骄矜恣意的少年郎在瑶湖边策马钓鱼,唯有裴衔脸色沉郁不悦,令人望而生畏。
沈樾再一次应付完来询问他发生了何事的友人,便放下手中东西朝着坐在树荫下独自垂钓的少年而去。
少年向来是自己不痛快,别人也休想痛快,沈樾过段时日还得和他一起去景清寺,他可不想一路都当表兄身边那个倒霉至极的活靶子。
察觉沈樾靠近,裴衔不疾不徐将宣纸折好收起,听沈樾走近后道,“衔哥,你生辰宴不是有一场骑射么,这几日可要出城练一练?”
钓竿微动,裴衔一把抬起,摘下巴掌大的小鱼后又丢回湖里,“去。”
沈樾闻言算是放了心,道一声好,“你钓罢,我再拉上几个一起。”
说罢起身欲要离去,却见有小厮急匆匆小跑而来。
他来到跟前便恭顺的拱手俯身,低声道,“小公子,宋家二房的大公子找您。”
裴衔挂饵的动作微顿,心中升起一种微妙的预感,沉郁眸子看向小厮,“他可说过是为何事?”
“宋公子说是先前和您约了比试,如今得空,特来赴约。”
少年闻言漫不经心垂眸瞥一眼腕上的咬痕,唇边浮现几分冷笑,“这对兄妹当真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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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坠,天边那一片片鲜红似火的云霞极为惊艳夺目。
阿姣在夏阁看书静心,正入神之际,听到一旁的谷雨惊呼,“姑娘快看,火烧云呢。”
一抬眸,金灿绚烂的暮色落入眼中,令人心生安逸。
她放下手中书卷,轻声感叹,“春夏的天色总是这般漂亮。”
谷雨将吃完的糕点盘子和已经凉下来的茶壶递给一旁的侍婢,提醒阿姣,“姑娘咱们该去用晚膳了,方才夫人派人来提醒过了,今日大夫人和三夫人也在呢。”
“小婶娘?”
阿姣下意识皱起眉头,那日他们当夜搬出府,就是因为小婶娘和祖母劝娘亲将她送到一个什么道观去潜心修行。
她不喜欢小婶娘。
到膳厅,阿姣安静的向侧位上的伯娘和三夫人欠了欠身,落座后才发现阿兄还未回府,看向父亲轻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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