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宴结束不久,乌云无声袭来,皎洁月色被遮掩,临近凌晨天明之时,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坠下来。
院中的蔷薇月季花墙被风雨摧残,花瓣凋落了一地,空气潮湿微凉,极为舒适。
谷雨在一旁研墨,阿姣蘸墨落笔。
她也没想到章伯尧会如此心细,还会托他母亲送信为她庆贺生辰,父亲和阿兄明日就要回京,她提前把回信写好,正好和云安侯府的回礼一起送过去。
屋外,侍婢记着自己鞋底沾了水,便站在门外开口,“姑娘,府上有位裴小公子求见。”
阿姣闻言颇为意外,这是裴衔第三次来白家,居然是正儿八经的从正门而入,实在是稀奇。
想想昨日还未问清之事,她把信纸封好之后交给下人送走,便拿上油纸伞朝着前院正厅而去。
到时,一袭矜傲紫袍的少年正端坐在堂中,慢条斯理品茶,看到她出现后起身上前,轻勾唇,“我还以为你不会见我。”
“……”他还挺有自知之明。
这里是府中正堂,人来人往看着,阿姣避开他伸来的手,白净的小脸微冷,“你怎主动登府门求见,不怕我爹娘拦你?”
裴衔不意外她的疏远,指腹轻捻了下,“我昨日从你阿兄那里听到一点我的消息,你爹若是出现倒正好。”
说着,目光注意到她细白指间沾了些许墨迹,想到昨日她拿回来的那封信,他眸光微暗,“你还给那姓章的写了回信?”
阿姣斟茶的动作顿了下,抬眼看他,“你还知道章公子?”
裴衔垂下眸遮掩住眼底的不爽,轻酌一口茶,“章伯尧,我当然听闻过。”
他昨日快马加鞭一回来就被她不待见,听到姓章的夫人瞬间就猜到会和章伯尧有关,心里极为不痛快。
一个不过寥寥数面之人,隔着那么远的路程还特意送一封信过来,其心打的什么主意都无需费力去猜。
放下茶盏,少年的语气听起来云淡风轻,“不就是云四郎的表弟,京州就这么大,这么大个活人自然藏不住。”
阿姣闻言了然,喝茶润了下嗓,“他人蛮好的,还让他母亲给我捎带了一套崭新的雕刻刀具和颜料。”
“这般贴心。”还知道她素日里喜欢木雕。
裴衔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杯子,“那他信里都说了什么?”
阿姣放下茶盏,神色淡淡,“不过是庆贺我生辰,询问我何时回京罢了,还能说些什么。”
少年轻轻掀起眼皮,语气带了几许不满,“你既然给他回了信,为何不给我回信?”
他送的那两间铺子地契比起刀具颜料,心意远远重上数倍。
“……”怎还跟个稚童似的那般幼稚。
阿姣故作淡然的姿态有点保持不住了,犹豫了下,实诚的把他那句气话当了真,“真想要一封回信?那我明日写给你?”
裴衔盯着一脸认真的少女看了片刻,扯了扯嘴角,“……怪不得。”
阿姣茫然,“什么?”
“怪不得你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没有半点犹豫。”
裴衔主动将昨日从宋玉昀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说清楚,“我意欲从军便是为防着陛下,再说长清郡主性子骄矜,如今看我极为不顺,听闻陛下有意赐婚之事,正寻思着找个良婿避过这灾祸。”
阿姣闻言消化了好一会儿,随后疑惑地问起,“我阿兄为何会给你透露这些?”
还不是想让他清楚知道他会给阿姣带来无尽麻烦,让他识相些,主动离她远一点。
偏偏裴衔从不是个识相的人。
他大言不惭,“自然是你阿兄信任于我,不然依着他的脾性怎会搭理我。”
他找别的借口还好,这么一说,阿姣反而对此深深怀疑,但少年向来厚颜无耻,丝毫没有心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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