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沨说:“刘宗强酒量很好,在他们老家都是出了名的。而且不仅是他父母、李蕙娜,我们还问过夜总会的人,他之前的记录远超过现在的量。不过那时候刘宗强身体强健,代谢功能比较快,喝酒的过程中会通过皮肤代谢和小便排泄出一些。”
不过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的因素,刘宗强一年前就检查出肝肾问题,而后断断续续在吃药。
张法医说:“他的血液里也检验出一些药物残留,但是都不大。”
戚沨又翻开药物检验,说:“这数据比较符合李蕙娜的证词。刘宗强是早上吃的药,晚上因为喝醉了,就没有吃。药物经过了半天代谢。”
“这部分我们也做了测试。除了乙醇之外,基本排除其他挥发性毒物和气体毒物的可能,也没有检测出麻醉药、安眠药、动植物毒物、毒品、杀虫剂、金属毒物这些。”
“就是说,毒物分析这块儿只剩下乙醇这一种可能。”戚沨话锋一转,“那瓶香槟底部的白毛呢?”
“只是酵母。”张法医说,“从刘宗强的血液里也验到了,含量不高,不足以致死。”
戚沨说:“刘宗强之前的代谢功能比较好,但后来检查出肝肾问题,肝脏的代谢功能已经受损。如果说以前能达到每毫升500毫克都能存活,现在或许连400毫克都到不了。再加上药物反应和那一点酵母。这几项因素拆开单独看,都不致死,但它们出现在同一时间,共同发挥作用。另外还要将刘宗强的体力消耗计算在内,他在昏迷之前对李蕙娜实施过一次强|奸……”
说到这里,张法医已经洞悉戚沨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想说正是这些看似都不严重的外因内因,组合在一起要了刘宗强的命。”
戚沨点头:“是不排除这种可能。”
“还有一点你没有说,就是堵塞刘宗强气管的牙齿和食物残渣。”
“那颗牙齿和那些残渣没有完全堵塞,只是部分。而且酒精的作用早于呕吐,而后才发生呕吐和气管堵塞。那时候刘宗强的生命已经开始倒计时,器官衰竭、呼吸受阻。即使没有气管堵塞,他也会死于酒精中毒。”
“但事实是,气管堵塞确实发生了。不管是酒精中毒致死,还是哽死,李蕙娜都没有起到救助义务。你这么坚持,是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安静了几秒,戚沨才说:“我们问过夜总会的人,包括李蕙娜的母亲李芳华,邻居、医生,见过或听过李蕙娜和刘宗强对话的人,都说李蕙娜劝过刘宗强少喝酒。案发当天下午,李蕙娜也说过同样的话,她叫刘宗强不要再喝了。因为刘宗强喝醉了就会打她,还会吐。”
“你的意思是,李蕙娜有劝阻行为。”
“是。我知道口头上的劝阻不比实际行动上的救助动作更有说服力,但这起码可以间接证明李蕙娜并没有想过要刘宗强死。而且不管是酒精中毒还是哽死,都是喝酒这个行为引起的。”
“可是这不能抹去她的主观故意。”
“是不能,我们内部讨论过,加上既往判例,检方大概率会以‘故意杀人’来起诉,而我们提供的证据会直接影响到刑期。轻判的话,是三到十年。”
“难怪你这么执着。我们做过模拟,也反复论证过,结论是死因无法排除病理性醉酒。它会导致死者出现幻觉、妄想、侵犯行为,情绪上癫狂、冲动。而气管堵塞,死者会烦躁、呼吸困难,可能还会尖叫。这些动静都足以引起李蕙娜的注意。”
换句话说,这两件事都能要了刘宗强的命,但不是一定。
李蕙娜是否救助、救护车来得是否及时、是否错过最佳抢救时机、医护人员检查是否尽责。只要以上条件都达成,刘宗强可以活。
而这些条件要都达成的前提,是李蕙娜先拨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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