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小时等待,却令会客室的宋昕感到格外兴奋, 尽管他一直在压制这种情绪,尽可能不让它外露。
可即便是这样, 从监控中看, 依然能看到他时不时就在地上小幅度摩擦的双脚, 以及用交握的手势来控制手上动作, 却按耐不住手指上的小动作。
其实罗斐早已准备好了,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
但戚沨迟迟不下命令,仿佛是在故意延长这种焦灼。
就连夏正都在犯嘀咕,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江进只看了他一眼,就叫他稍安勿躁,这就叫心理战。
你以为是“王见王”“黑吃黑”?不,其实是三方阵营。
令人意外的是,就在民警请宋昕去往审讯室之前, 戚沨先一步来到罗斐面前。
审讯室的门开了,罗斐下意识看向门口,没想到却不是宋昕,有些意外,也有些疑惑。
戚沨身着制服,随手关上门,并没有入座,而是缓慢踱步到桌边,用仿佛聊天一样的语气说:“有个疑问我一直想知道。”
罗斐没接话,只是目光随着她移动。
在这逼仄的空间里,看到穿着警服的前女友,同时也是少年时期的朋友,他的心情不仅复杂,而且有些恍惚——就好像这一切都是梦。
戚沨停下来,侧身看他:“让章洋对李成辛下手,这件事徐奕儒是知情的,甚至有可能就是徐奕儒下的命令。但因为李成辛是他儿子,所以留了活口。徐奕儒连队自己的儿子都能这么狠,也难怪他连瘫痪的苗晴天都不放过——你是这么想的吧?”
停顿两秒,又道:“而我的问题是,会不会从对李成辛下手开始,就不是徐奕儒的意思呢?或者说不完全是他的意思,而是在传达的过程中被人添油加醋?”
毫无疑问的是,负责传话的人不是罗斐就是宋昕。
而戚沨更倾向于认为,是罗斐。
罗斐原本就负责传递“家书”,同样的事他已经做得很熟练了。
戚沨对上罗斐的目光,继续说:“你恨他,所以就将‘警告’李成辛任务,变成了现在这样。 ”
因为不是正式审讯,所以没有录音录像。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偷偷开了录音,也不合程序。
罗斐反问:“你有证据吗?”
“我不需要有证据。”戚沨微笑道,“是谁负责传达,这件事应该是你和宋昕要到法庭上去申辩的。”
说到这里,戚沨的笑容消失了:“苗晴天遇害的时候,徐奕儒还没有出狱。如果是他下的命令,按理说应该通过‘家书’来传递。可是负责传递‘家书’的人是你,而你已经有几周时间没有再送过信了。那么徐奕儒又是用什么方式下的命令呢?你思来想去,认为只有可能是李成辛当了‘送信人’。可李成辛一个管教,和苗晴天无冤无仇,他根本没有理由要杀她。答案就是,李成辛也不清楚自己传递的内容和杀人有关。再结合之前的中药来看,这个要杀苗晴天的人只可能是徐奕儒。你恨他,于是你才让章洋重创李成辛。”
罗斐垂下目光,十分平静:“我还是那句话,你有证据吗?”
戚沨就像没听到一般,继续往下说:“但后来发生了两件事,令你又产生了别的想法。第一件就是我母亲的遇害,你明知道将她在你办公室里拍照这件事说出去,会引来什么后果,可你还是说了。你想过救她,但比起你自己的安危,还是让她去死比较好。你知道我母亲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更容易乱说话,一旦让她告诉我徐奕儒和你有关,我就能揪着这点线索牵出一整条线上的人。我连自己的老师都能举报,何况是前男友。但下这个命令的人不太可能是徐奕儒,他那时候已经查出绝症,没几天好活了,也断了折腾的念头。所以真实情况是,你是和宋昕商量的这件事,因你知道章洋很听他的话。而宋昕的意思是,这件事根本不需要问徐奕儒,他就能做这个决定。这之后没多久又发生了第二件事,就是宋昕的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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