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也都伸长脖子,期待着廖春花的回答。
就连抽着旱烟的贺父都咬着烟嘴没有动作。
那可是饺子啊!还是肉馅的!
不同于肉的其余做法,比如炒肉或炖肉,每人分两块、嚼几口就没有了,而且廖春花偏心谁就给谁多分肉。
饺子就不一样了,每一个饺子都有肉味。
而且,饺子馅是搅拌均匀的,就算少分几个饺子,相对来说还是能多吃到一点肉的。
要是没有人提这个建议就罢了,可现在他们已经产生了联想,如果吃不到的话,估计他们今晚梦里都会馋饺子。
廖春花就在屋里喊:“就你馋!咱家什么条件啊?这不年不节,还吃饺子……”
只是,相较于对其他人劈头盖脸的骂,她现在对贺明隽的絮叨听起来就多了些温和、纵容。
她甚至都没有直接一口回绝,而是说:“等我回来再说。”
现在廖春花一心记挂着杨家的事,脑海里都在演练到时候她该怎么发挥。
虽然这事是他们家有点不太厚道,但她绝对不能上去就认错,那会吃亏的。
相反,她应该一下子压过杨家,让他们既要同意婚事作废,也不能到处说她家幺儿的坏话,还得把钱还了。
廖春花收拾妥当,就思考着,快步往外走。
贺大山沉默地跟在她后面。
贺家其余人像目送打仗的将军一般,看着她走出大门、身影逐渐变小。
“咳……”靠在墙根蹲着的贺父吐出最后一口烟,清咳一声,他磕着烟斗,也没看贺明隽,问道:“真不结了?”
贺明隽:“嗯。”
然后贺父就没再说什么,叹着气站起身,把烟斗放好,去剥玉米了。
只是他的背影似乎都透着忧愁,和廖春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此,贺明隽视若无睹,自顾自地把今天采购的、自己要用的东西收拾好。
等他把装着毛巾、牙刷等杂物的瓷盆端在手里,又忽然顿住。
贺明隽抬眸,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贺大丫正朝这边望。
他也没喊她,只伸出空着的右手招了招。
等贺大丫走近,他把瓷盆递过去,很理所当然地指使:“放到我屋里。”
贺大丫要用两只手抱住。
大丫的母亲就站在架子车旁轻轻摸着新买的布料,也没有阻止贺明隽使唤小孩。
庞冬妮还问:“真做衣服啊?这么多布……”
贺明隽没理会。
被贺明隽无视,庞冬妮也不恼,继续说:“咱妈也没有交代,这些布要先放到哪儿。”
贺明隽从中找出做被里和被面的布,说:“这两块布给我缝新被子。”
他问大嫂:“今天洗了能干吗?”
“啊,还要洗?”庞冬妮反问,“这不是新的吗?”
贺明隽:“要洗。”
但他却没解释。
“哦……今儿这太阳挺好,这会儿还早,如果拧得重一点,估计到晚上就差不多了。”庞冬妮说着,就要接过那两块布。
在贺家,像洗衣做饭这类活儿,通常都是女人做的。男人,尤其是幺弟,根本不会沾手。
力气活都是男人做的,哦,这里面也不包括幺弟。
现在庞冬妮怀有将近四个月的身孕,但并没有获得不干家务活的优待。
这在农村、在这个时代,是很司空见惯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