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秉烛身边近身侍候的都是训练有素且对他绝对忠诚的人,见此?变故,于马车右侧骑着马随行?的领头護衛立刻跳下马大步朝应天棋而来,什么话也没说,走近了先抬腿狠踹向他小腹:
“不知死活的东西,知不知道你惊了谁的车马?!”
不知死活的东西……知不知道你伤了谁的龙体……
应天棋知道郑秉烛跋扈,却没想到他能猖狂成这?个样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热闹早市街头,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瞧着,自己只?是在他马车前扔了把旗耽误他两分钟时?间而已,他竟然敢纵容手下对良民下此?毒手!
那護衛下脚真是有点没轻没重,应天棋往后滚了好几圈,一时?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他努力翻身想爬起来,但身体一动,喉头立马涌上一股腥甜。
他低下头,控制不住地?呛咳出一口血来。
躺在路中间的旗子被?護衛折成两半当垃圾似的丢到了一边,那人还在叫骂什么,大意应当是让应天棋不想死就赶紧滚开别挡道。
应天棋却顾不上他了。
他满脑子都是自己没演完的戏,和稍纵即逝仅此?一次的机会。
毕竟他这?身板,可再挨不了第二脚了。
他趴在地?上,连血都顾不上擦,先手脚并用?往前爬了几步,去?看方才散落在地?的铜钱。
余光瞧着护卫再次走近,他再不敢拖延,争分夺秒哑着嗓子喊道:
“九天玄凤落梧桐,忽遇东来云墨浓,金鳞本欲沉渊底,骤雨惊涛锁、真、容!这?是劫数,是劫数啊——”
嘶声力竭喊出这?一段,应天棋又咳出几口血沫。
他抬手用?袖子擦擦唇角,一边下意识朝后挪着躲着再次逼近的护卫,边悄悄扫了眼郑秉烛的马车,却见车内无?一点动静。
……不应该啊。
应天棋心?都凉下去?半截。
他一边抓起铜钱咳着笑着完成自己最后的表演,边忍着痛在脑中飞速复盘自己的计划是否不够到位。
那几句诗都那么直白了,郑秉烛怎么会没有反应?
是郑秉烛文盲连这?都听不懂,还是领先时?代几千年的唯物主义者根本不屑这?江湖术士的把戏?
“疯子,在这?胡言乱语些什么?!耽误了我家大人的时?间,任你祖宗十八代全下地?狱也偿不起!”
那护卫粗声恶气地?骂了一句,低头啐了一口,指使手下:
“还不赶紧拖下去?处理了?!”
他郑秉烛还敢当街杀人不成?!
应天棋瞪大眼睛,眼见着几个护卫走来一人一边架起自己的胳膊就要往小巷里拖。
他无?力挣扎,只?能尽力蹬着腿,用?仅剩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喊:
“大劫将至,九天玄凤,渊底金鳞……大劫将至啊!!!”
应天棋嗓音绝望沙哑,领头的护卫已重新骑上马,连坐在车前的车夫都扬鞭准备继续前行?。
这?场插曲几乎无?人在意,就在应天棋以为自己计划失败还要搭上一条命即将迎来七周目时?,马车侧边的纱帘突然有了动静。
一把折扇轻轻挑起帘子一边,露出其后郑秉烛一双带着冷意的凤眼:
“慢着。”
第77章 六周目
那一瞬间, 应天棋有?种自高空坠落死活拉不开的降落伞突然恢复正?常“ber”一下撑起他下半辈子的救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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