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问题可难倒了唐兮暖。
“如果我是病人……”
“不许这么假设,”周川行阻止小姑娘,他听不得小姑娘任何不好的话。
唐兮暖抱着他的大手,开始撒娇,“我就是假设嘛,假设如果能成真,那我天天假设王太师遭报应。”
周川行无奈道:“听你的,假设不能成真。”
唐兮暖继续道:“如果我是病人,我希望能像正常人那般活个三五月。
都卧病在床了,还有什么乐趣可言,生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周川行叹了口气,“可他是你的弟弟,你最亲的人。”
唐兮暖不吭声了。
周川行:“父亲早逝,母亲身体一直不好,我这些年一直在外领兵打仗,都没享受过什么亲情。
大哥是我们几个人的主心骨。
这些年,我累死累活拼了性命平息战乱,守护国土,就是为了有t一天几兄弟能安安心心坐在一起,聊天喝茶。
可大哥他……
哪怕他什么都不能做,可只要有一口气,我就觉得主心骨还在,做什么都有劲。
可一想到他会离开,以后这个家要我顶在前边守护……”
犹如吞了一口辣椒,说到分别处,嗓子疼痛难忍,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唐兮暖面对生离死别的时候年纪小,那时体验并不深刻。
她被送进侯府,还以为和父母只是暂时分别,早晚会见。
哪里想到竟是天人永隔。
后来她年纪大了,逐渐明白生死的意义,可事情又过去太久,她伤心有,难过有,却并不觉得撕心裂肺。
今天看见二郎伤心,她轻轻把人抱住,柔声细语安抚:“二郎,我会和你并肩而战,和你一起顶在前边守护家人。
如果你觉得累了,痛了,难过了,不高兴了,我的肩膀给你。
别看它弱小,可它的骨子是钢筋铁骨,坚韧又有力量,能一直支撑着你呢。”
这就是周川行一眼认准的小姑娘。
她比任何人都聪明。
也比任何人都坚强,有韧性。
两人在一起,看似他在照顾她,其实她给与精神上的帮助,是任何东西都无法衡量的。
不光帮他寻找人才,还建立书院,亲自授课。
这次科举选中的四百名“进士”,十之六七都听过她授课。
更不说还有很多学子在其它地方受过她的恩惠。
前几天很多学子不约而同赶到寺院为她立长生牌,陶罐亲眼所见,就摆在寺庙最显眼的地方。
等他空出时间,一定带小姑娘去寺庙亲眼看看。
……
周川行将脸扎进她的肩窝里,深吸了口气。
“嗯,有我家姑娘支持,二郎能战胜世上任何困难。”
周川行一个人无法决定皇上的治疗方案。
打算把端王和朝栎叫过来,一起商议。
朝栎听到消息倒是很快赶来,端王生气周川行擅自做主朝栎的婚事,还在气头上,说什么都不肯来王府。
缺了一个人,周川行便没告诉朝栎实情。
“征彦受李夫人所托带来很多稀罕玩意,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朝栎一个女儿家,如今定了夫家,各方面都满意,自然盼着多多见面。
可她不好意思。
而她住在宫里,李征彦也不方便找她。
自从订婚那日起,两人还再未见过。
“二哥,征彦在吗?”
周川行点了点隔壁,“刚来,去吧。”
傍晚,周川行送朝栎回宫,顺便去了一趟皇上寝宫。
杨太医刚好过来诊脉。
他吩咐道:“杨太医,你先把药配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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