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睡觉不是他的本意,更像是一种生物性的本能。他车祸刚醒时每天能睡二十个小时以上,当时刚出院,吓得父母又把他抓去医院做CT。医生检查了他的脑部,没发现什么新的问题,只推测是脑震荡的后遗症,需要等时间自然恢复。
随着年龄增长,这种嗜睡的症状确实减轻了不少,但是后面一旦他每次过度用脑就很容易睡着,高中的时候也是听课一旦太认真,一低下头就容易直接睡过去。但是他成绩好,睡一小段起来也能无缝衔接上他漏听的那部分,久而久之他在高中的代称就变成了:A班那个睡觉也能考第一的帅哥。
陈礼谨打开水果捞的盖子,瞥了眼屏幕,渲染进度已经爬到了45%。蔡英杰凑到他屏幕旁,“你这是画了个西式圆顶建筑吗?”
“用ARchitect分析了大礼堂的结构,参考大礼堂画的。”陈礼谨给他展示了一下ARchitect分析出来的礼堂结构。
“是林随然那个软件吗?”蔡英杰之前只是听说,还没上手用过,他放大结构图看了些细节,忽然感觉自己的作业有救了,“发我一份我看看!”
蔡英杰又盯着这个结构图看了好一会,还想说什么,陈礼谨电脑鼠标光标在这时忽然变成了转圈,整个软件陷入白屏。
“好像要炸了。”蔡英杰愣愣地说。
游戏本的风扇转得像是快要带着陈礼谨的电脑起飞了,陈礼谨按了几下Ctrl+S,电脑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保没保存上。他这种时候非常杀伐果断,面无表情地长按了几秒电源键,让电脑强制重启,屏幕黑下去的瞬间,机箱风扇的哀鸣戛然而止。
“我调一下参数重新渲吧。”他说着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一点泪光,“正好再睡会。”
“你这也太淡定了。”蔡英杰感叹道,“你就不怕没保存上吗?”
“我怕了难道就会保存上吗?”陈礼谨说。他重新开机,点开工程文件看了眼,还好这次自动保存上了。他三两下调低了渲染参数,重新点击开始,然后趴回桌上,“我再睡会。”
被蔡英杰吵醒之后,他反而有点睡不着了。他手埋在臂弯里趴了几分钟,确认自己没有睡意之后,疲乏地抬起头。
他用手撑着头,点开那个最近聊天的窗口,他刚想把ARchitect发给蔡英杰,但是忽然觉得这么把林随然的东西转发给别人不太好,他迟疑了半晌,不由自主地点开了和林随然的聊天框。
还未读别急:蔡英杰说也想用一下ARchitect,我能发给他么?
林随然那边迟迟没回,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在思考。陈礼谨扒拉了几口水果捞,在他缓慢地把那盒水果吃掉一半时,林随然的消息终于回了过来。
Kernel Panic:想发给谁是你的自由,你决定就好。
林随然还真是大方,连写给重要人的软件都能放心地交给他随便转发。陈礼谨心里闷闷的,他知道他也只是被随便转发的其中一个人选。他按了转发,把安装包丢到蔡英杰的聊天框里,然后切回和林随然的聊天框。
他咬着水果捞的勺子,本想直接结束这次聊天,但还是努力着新找了个话题。
还未读别急:他刚刚也夸了ARchitect。确实做得挺出色的。
Kernel Panic:谢谢。能喜欢就好。
又是谢谢。昨天林随然给他送药送粥时,他回的是谢谢,今天回的也是谢谢。
当他每次都试图想要和林随然关系更近点,起码不要再像现在这样只能说谢谢时,每次的结局都只是沦为客套的寒暄。
从小到大,陈礼谨想和谁交朋友都没这么费劲过。他真的没有吃过这种示好对方却不理会的苦,他像个笨拙的新手,把所有的示好都变成客套,把每一次靠近都变成疏离。他心里烦得很,一种挫败感漫了上来。
他几乎能想象到以后他和林随然的每一次接触。他把外套还给林随然,林随然会温和地和他说谢谢;他对林随然说ARchitect的使用心得,林随然会温和地和他说谢谢;他想办法和林随然找话题,林随然会温和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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