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要照顾好弟弟。”
林随然像个小大人一样郑重点点头,仿佛接受了一项神圣的职责。
每天吃饭,陈礼谨总是对着餐盘发愁,他挑挑拣拣,菜叶堆一边,肥肉偷偷丢在餐巾纸里,米饭粒能数半天。
林随然每次飞快地吃完自己的那份后,不像其他小朋友那样迫不及待地跑去玩,他会端正地坐在陈礼谨身边,监督他把饭吃完。
陈礼谨的小肚子吃得圆滚滚,他撇起嘴,悄悄扯着林随然的袖子撒娇,“阿然哥哥,真的吃不下了。”
林随然坚定的意志总是会被陈礼谨的撒娇软化一点,他为难地想了一会,但是又在陈礼谨无辜的眼神里败下阵来,“那好吧,你再喝两口汤。”
幼儿园睡午觉是大通铺,陈礼谨吃饱了,精神劲头足得很,他睡不着,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在床上滚来滚去,林随然睡在他旁边,他就顺势挤到林随然怀里,要林随然抱着他睡。
林随然睡得迷迷糊糊,怀里突然多出一个小脑袋,他显然已经习惯了,眼睛都没睁开,摸着陈礼谨的头抚着他睡觉。陈礼谨像只被顺毛哄舒服的小猫,舒舒服服地把头埋进林随然怀里,大眼睛眨了眨,困意很快漫了上来。
他们一起拍了幼儿园的毕业照,还没来得及初尝毕业的伤感,又一起上了小学。
他们在实验小学的一年一班当同桌,林随然的本性比陈礼谨皮得多,七八岁的孩子狗都嫌,他爱玩泥巴爱踩小水坑,每天崔悦都要教训他把衣服又弄脏了,只有陈礼谨不嫌他,数年如一日地爱和他一起玩。
林随然在沙坑里挖地道,他就拿着个小树枝在旁边帮忙戳,林随然偷偷爬树抓蛐蛐,他就在树底下帮林随然看着老师。
崔悦总担心林随然把陈礼谨带坏了,但是陈礼谨就只想跟着林随然玩。
每次她一说让陈礼谨别跟着林随然野了,陈礼谨就难过地低下眼睛,可怜巴巴的,看起来要哭了。崔悦看他们感情好,没办法就随着他们去了。杨宁婉看到了也笑着说,小孩子还是活泼点好。
每天放学,林随然都没个正经样,书包总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陈礼谨看着馋,但是他不开口要,林随然又会在半路变魔法一样给他变出一个小蛋糕。陈礼谨喜欢甜食,但家里管得严,所以林随然总会偷偷给他带。
陈礼谨高兴时就叫他阿然哥哥,不高兴时就喊全名。
他们一起写作业,就在刺桐树下的石桌上。陈礼谨的字工整漂亮,林随然的却歪歪扭扭像狗爬。陈礼谨总嫌弃他写得难看,要林随然练字。
林随然不想练,他就会板起一张小脸:“林随然你再这样,我就不和你玩了!”
“你怎么比我老师还啰嗦?”林随然说。
陈礼谨气得一晚上都不和林随然说话。可夜晚时他探出头,看到林随然在树下点着一盏小灯埋头苦练字时,他就会想起今天放学时林随然给他带的小蛋糕。他又会消气,蹭到林随然身边,“阿然哥哥,我不该和你生气的。”
他们一起爬到后山摘枇杷。
那棵野枇杷树长在山腰上,果子又小又酸,远不如水果店卖的甜,可他们就是喜欢。林随然胆子大,三两下就能爬到树顶,摘了果子往下丢,陈礼谨在下面接,接了满满一兜,他们就一起坐在树下吃。陈礼谨咬一口,总是被酸得眉头都皱起来,“一点都不好吃,下次不要来摘了。”
可是下次林随然再拉着他去摘枇杷时,他还是会跟着林随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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