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
传功殿主澹台月是此次招收新弟子的负责人。
她立在云沧溟的桌案前,看着宝座之上的抚雪剑尊, 同样惊讶于他居然亲自书写金鉴给一位晚辈, 这位晚辈还是被玄天宗通缉的人。
“据我所知, 这江雪织在外的名声可不太好。她弑杀同门, 背叛宗门, 还偷盗门中至宝,在荒洲秘境之中屠戮修士。这样的人天雍可以不帮着清理门户, 但也不该让她和天雍扯上关系吧?……”
云沧溟端坐书案之后, 金光穿透云层落在他霜白的衣袍上, 却化不开他身上半分凛冽寒气。
他微微抬眸望向澹台月, 平静说道:“在外的名声有几分真假, 你也无法确定。你所听来皆是传闻,一面之词罢了。”
澹台月愣愣看着他,虽然知道仙尊不如外表看上去那么漠然难以接近,却也是第一次正面看他为谁如此辩证。
他会维护人,可从来都是沉默而为, 并不张扬。
如此直截了当, 这还是头一次。
“江雪织可以是个被追杀的有罪之人。”云沧溟收回目光, 随意地整理桌案上的笔墨,“不过在她拿到天雍的金鉴之后,就不再是了。”
澹台月无言以对,无法辩驳。
抚雪剑尊说的是事实。
不管玄天宗之前如何对外宣扬江雪织多么恶毒多么可怕, 在天雍给她发出金鉴之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天雍仙府的权威完全足够让众人相信,江雪织不是那种人。
甚至都不需要详细的证据, 只要天雍表示出接纳江雪织,就说明她没问题。
这就是第一仙府的力量。
“是我的疏忽。”澹台月垂首道,“今后我定会在真正了解事情之后,再做出评判。此次鲁莽言行,还请仙尊宽恕。”
云沧溟没说话,澹台月就知道自己没被怪罪,她顿了顿道:“此次弟子招新比试里,我会尽可能地多了解这位修士。若无其他事,我便先退下了。”
这是告辞的话,尽管已经做到了殿主的级别,澹台月和云沧溟单独相处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很有压力。
她不认为云沧溟会回应这些话,但当她躬身离开的时候,他居然再次开口了。
“恐怕由不得你去了解。”
云沧溟的声音不高,听起来有些遥远,话里的内容更是让澹台月震惊不解。
“她不会来。”他这样说道。
澹台月不可置信地望过去:“什么?!”
同一时间,荒洲秘境出口处,江雪织拿了传承,摆脱追踪,遁入隐秘的尘烟之内。
她消失的地方扔下了一堆对她来说没用的东西,其中就有那闪闪发光的金鉴。
天雍仙府的金鉴被她弃如敝履,当成了垃圾。
云沧溟长睫低垂,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她给他的感觉就像一阵风。
风是自由的,是不可束缚的,自然也不会接受规则的管控。
天雍仙府代表的是庇护,也是数不清的规矩。
他写下金鉴的时候,本也没有非要她来不可的想法。
只是觉得这样一来她会清静一点,修界也少些纷争。
纷争不断不是天雍仙府想要看到的画面,监察使者不断来向他报江雪织又干了什么,又闯了什么祸,对他来说也有些纷乱和麻烦。
大家都可以安静一点消停一点,这就足够了。
不是非得要她入门,摆在眼皮子底下才行的。
可是想到了会被拒绝,当一切真的发生了,心中所感和预想得完全不同。
云沧溟缓缓站起身。
微风拂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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