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多少东西,隔着衣服呢。
但他好像很介意,给她擦了一遍又一遍,擦得她手背都红了也没停止。
江雪织想阻止,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被云沧溟直接斥回。
“脏。”
说是呵斥,但不是对她。
是对他自己。
“很脏。别动,擦干净。”
他表情很可怕,眼神从未有过的严肃紧绷。
霜色自他的唇瓣蔓延至眼尾,肌肤透明得可见淡青血管,眉宇间凝着细碎冰晶。
冷意侵蚀他的全身,那对外人才会有的威压,竟然被他用在了自己身上。
像是一种惩罚。
破碎的呼吸化作白雾,震落衣襟上的霜花。
他强撑脊背挺直,宛如被风雪摧折仍不折的玉竹,脆弱里带着一股强硬。
江雪织眼睫翕动,觉得自己可真是糟糕。
三两下把人搞成这个样子,人家还把毒引导了他身上一半,还在受毒素折磨呢。
……不过这件事他责任也很大,受点罪也是报应。
被她这样对待也是一种报应。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云沧溟,你就该受着。
江雪织这样想着,血液莫名沸腾起来,明知故问道:“脏?为什么脏?”
“师尊的东西很脏吗?”
她歪着头,像个真正不谙世事的姑娘那样天真地问:“我不觉得啊,师尊身体里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干干净净的。”
“白生生的,看不到任何杂质,就是味道怪了一点,但也不至于脏吧。”
“为什么那么介意?”
她贴近他的额头,充满好奇地问:“师尊为什么要这么介意?我都不介意,师尊为何介意,为何觉得脏?”
云沧溟动作猛地僵住,视线不受控制地与她交汇。
目光碰触,这次谁也没退步,云沧溟的反应也出乎江雪织的预想。
他到底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会一而再再而三上她的套。
云沧溟盯着江雪织,一字一顿地戳破她的伪装:“你明明知道那是什么。”
“既然知道还要问,是很喜欢看我无从辨别的难堪样子吗?”
好尖锐的问题。
江雪织回望着他毫不犹豫道:“是。”
她点点头,肯定地说:“想看,特别想看。”
她承认得毫不羞耻,也不害怕,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任何伦理纲常都放在眼里的样子,还真是——
云沧溟突兀地笑了一下。
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手拉起里衣,将外衫也取来披上,云沧溟捋了捋满头长发,平静地说:“那可惜你看不见了。”
“事情到此为止吧?”这话听着是征求她的意见,可事实却是他的尘埃落定:“到此为止,过去的事情好与坏,都不要再提了。”
他是恳切地,认真地希望给之气的一切画上一个句号。
这些事情在他看来已经发展到了羞于启齿的地步,但总算还不是无可挽回。
便如江雪织所说,他们并没有真的做什么,从头至尾被玩弄和窥视地也只是他而已。
她作为女子仍是干净主动的那一方,这就足够了。
他狼狈一些没关系,她尚且还好好的,一切就还能回归正途。
“疗伤吧。”
他束起腰封,说起正事,冷静地收拾残局。
就好像之前身体颤抖僵硬视线闪躲的人不是他一样。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