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外来修士的紧张和局促,天雍弟子要自在从容得多。
他们面色始终平淡,对高位之上的府主敬重有加,却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是少了些什么呢……
等抚雪剑尊到的时候,众人便知道是少了什么了。
他们对府主敬重是有的,却少了崇拜和信任,那种势要追随的情感完全没有。
乐声骤然停止,方才还喧闹的仙宴瞬间沉寂下来,天雍弟子远远望着御剑而来的抚雪剑尊,眼底有他们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急切和信服。
那是对着府主时完全没有的。
时间还是有诚意的,它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即便现在天雍内部有许多风言风语,似是说府主与尊上不和,府主闭关多年与尊上有脱不开的关系,但那又如何呢?
这几百年来照看他们的是抚雪剑尊,将天雍经营得如此欣欣向荣实力雄厚的也是尊上。
他们没见过府主,也没得过对方的指点,难不成就要他们只是因为一些风言风语怀疑尊上?
不可能的。
云沧溟积威深重,哪怕是讨厌他的人,在见到他之后也会情不自禁地低头跪拜。
他与江雪织共同御剑而来,府主到场时众人也山呼万岁道贺,府主会亲切地领受,温和地请诸位落座,但云沧溟不会。
他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不管是参加贺典的人还是本门弟子,他都不施舍给半个眼神。
他面容平静,淡淡地走到府主面前,身后跟着换了一身正式弟子服的江雪织。
她好像心情不太好,眉眼压抑,冷冰冰的,但凡与她眼神接触的人,都能感觉到一股杀意。
那种无差别释放的杀意太明显了,让他们没办法忽略,也奇怪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做了什么吗??
他们什么也没做啊。
他们好无辜!
云沧溟也注意到她的情绪,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高兴一点。
他已经为此纠结了一整晚,昨天被她套出问题时,他就知道可能无法善了。
果然这一夜她一个字都没和他说,只一个人待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亮的时候云沧溟几乎以为她不会和他来了。
没想到刚起身,就看见她换好了衣服,要和他一起出发。
他本想说什么,她也没有不听的意思,但她看着他,那个眼神让他实在开不了口。
于是两人最终什么都没说,从昨晚沉默到现在。
云沧溟的心情也说不上好。
内腹的痛苦比不了和江雪织无言相对的烦闷,他不高兴,别人也别想高兴。
大办贺典,奢靡如此,灵石如流水般花出去,司清源还是和多年前一样。
望着这张戴着面具的脸,云沧溟站定脚步,一种源自生命层次与绝对力量的恐怖压迫感,已如水银泻地般无声蔓延。
修为稍浅者已冷汗涔涔,双腿发软,连化神期的长老们也感到神识刺痛,如同被无形的大山镇住,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唯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恐惧着那沉默之后可能降临的、无法承受的雷霆之怒。
他们无一例外地关注着高台之上,望着那笔直立在府主面前的抚雪剑尊,听着他唇瓣开合说出的话。
该是祝福吧。
这是府主的出关贺典,不管府主目前状态如何,场面上都该祝福一下。
尽管私底下传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