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法医手上还包着纱布,裹得有点厚,他示意孙维一上前动手操作。
孙维一没有推辞,戴好口罩和手套,同样先观察了老人的脸和眼睛,随后她又在死者口腔内看了看,还观察了一下死者的指甲。
眼看着她还要剥开死者上衣,兰家一位老人客气地道:“还要解开衣服吗?这是不是……”
任队严肃地道:“这个案子涉嫌谋杀,观察死者体表情况是必须的。目前我们警方已介入,具体该如何做应由我们来主导。”
“我们也尊重家属的意愿,但有些必要检查是一定要做的,希望家属能理解并配合。”
他说话本来就有感染力,一番话说得又有理有利有节,那些老人心里就算有所顾忌,这时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了。
有了任队支持,孙维一顺利解开兰老爷子上身的寿衣,露出他胸部、腹部以及大半个胳膊的皮肤。
为了减少对老爷子的影响,在剥衣服前,警方在四周拉起了帘子,不让外人继续往里看,所以室外那些亲朋好友想看也看不到了。
这些人急得抓心挠肝,却也无可奈何。
几个警察看着露出来的那片皮肤,互相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已有了结论。
老人两只上臂和胸廓下方近胸窝处都有抵抗伤,肯定有人曾用力压制住老人手臂和胸部,不让他挣扎。
即使没能亲眼看到当时的情景,仅凭老人身上这些痕迹,在场的几位刑警也能判断出当时老人曾遭遇过什么。
陈染说的没错,兰家二叔二婶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以为他们用枕头之类的东西把老人捂死,别人就不会让人察觉什么。
可事实上,在有经验的刑警面前,这种做法造成的痕迹真的是漏洞百出,无论是判断还是取证,都不困难。
孙维一戴着口罩,留着一头黑亮的齐耳短发,显得极干练。她指着老人身上的痕迹跟任队说:“抵抗伤很明显。为了确定证据,我建议对死者进行进一步的解剖和检验。”
兰家人没谁再敢提什么反对的话,但那银发老者说:“解剖?是不是还要把我哥肚子剖开?能不能不做?”
任队看向孙维一,她在这方面是专业的,他打算听听她的意见。
孙维一瞧了眼老者,客气地说:“不一定要剖开腹腔和胸腔,要不要切开需要看初步检查的结果再判断。”
“我们的目的是确定死因,至少要切开体表观察下,还有其他一些检查,比如血检都是必须的。”
她长相柔和,说话时有亲和力,行动上却又干脆利落,虽然年轻,倒能让人产生些信服的感觉。
最后无人再反对,事已至此,兰家人都知道这个解剖是免不了的。
警察很快派车把兰老爷子拉到了殡仪馆,老爷子这一走,丧礼自是不好再办下去了。
客人们其实不太想走,但丧礼都不能办了,他们想留也没有理由再留。
不过半个小时,原本还热闹的院落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麻雀两三只在屋顶附近的电线上叽喳叫着,室内则只剩了兰家一些近亲属还在。
那封遗嘱和兰二叔夫妻俩也都被警察带走了。
没了外人,一家人终于能坐下来说话。
“你们说,小二两口子不会真干了这种缺德事吧?”银发老者到这时还有点不敢相信。
他们这一辈极为信奉养儿防老的观念,谁能想到,养大的儿子居然亲手杀死了待他们极好的老父。
这个事实对兰家几位老人都产生了极大的冲击,让他们私下里都在审视自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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