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对花豹子提起了城里流民中那些不愿加入起义军的人,她们多是会耕田的农妇,因在城里遭了一回兵乱,有些担了惊吓,住在城里也是终日惶恐,又不敢结伴还乡,她想着等明日回城再去游说一番,将其中大部分人接上山来耕田,也可减轻寨中的压力。
本来当初她们下山进城就是想招些流民上山,花豹子听完当即拍板道:“好,多多劝她们来,寨中吃住一应都齐全。”
说完正事,二人对坐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时花豹子的女儿已洗完澡换了身衣服,跟那教养娘子来到院里一起修她的小竹篓,先前她撞到妊婋身上时,有一边的背绳断掉了。
妊婋和花豹子就坐在窗下榻上,转头隔着薄纱看见院里的身影,花豹子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过阵子入了夏,她就满六岁了,也是到了开蒙的年纪,我有心要为她改个名字,可是想了好久没有合适的,你这段时间读了不少书,也帮我想想,改个活泼昂扬又接地气的名字。”
花豹子的女儿原有个大名,是旧日山寨老夫人取的,花豹子不喜欢,也从来没拿这名字叫过女儿,自从老夫人去世,寨里也没人再提起那个名字,平日里大家都跟着花豹子以乳名呼唤她,但是过段时间要开蒙认字,不好再一直用乳名了。
妊婋正在脑中搜寻合适的字眼,转头看向窗外时,见那小孩儿蹲在地上认真地修她的竹篓,午后的春晖将她周身照得金光灿烂,整个人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妊婋忽然间灵光一闪,说道:“就叫做——花怒放,怎么样?”
花豹子眼睛亮了,又转头看向窗外,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好,我崽崽往后就叫花怒放。”
说话间,一位管家娘子走进屋来说热水烧好了,花豹子忙起身送妊婋往后院去洗澡,等她换了身新衣服出来后,二人又同往铁器工坊来给城里新兵取兵器。
陆娀自从回寨以来,基本上就泡在工坊里,这次下山她亲自试用了几种兵器,有些长刀手柄上缠的粗麻绳沾满血后仍然极容易打滑,还有些刃砍到骨头上时也总会卷边,这都很影响后续杀伤力,所以这两天她只是闷头研究改进设计,打了些样刀正在那里对着几根大腿骨劈砍。
“咱们的兵器铸造家越来越狂野了啊。”
陆娀听到这话,回头一看,见是妊婋抱胸倚在门边,神色复杂地看着那几根刀痕累累的大腿骨,过去铁器工坊里试验刀刃都是用木头和铁板,这几根腿骨还是陆娀在幽州城大营烧尸前挑拣剔净洗好了背回来的。
“没办法,这样才能贴近真实的使用场景。”陆娀放下刀擦擦汗,“但是损耗程度有点超出了我的预期,城里还有没烧的尸体吗?”
妊婋摇摇头:“我出来时都烧干净了,撒地里做肥了已经。”随后她马上又说,“但是过两天还能有,你要多少,我给你整点。”
陆娀摸着下巴想了想:“二十根应该够了。”
“没问题。”
这时花豹子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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