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将朝反应迟钝地扭过头去，醉眼朦胧地望向已经走到身前的周定沉。
“怎么喝这么多，”周定沉无奈叹气，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屈膝半蹲在她面前轻声问：“回去了好不好？”
她点点头，把喝了一半的酒罐递给他，扶着他的手臂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周定沉抬手将她揽在怀里，看向一旁的林疏雨道：“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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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雨的家离附中不远，大概只有十五分钟车程，随着车子慢慢停稳，周定沉也打开车门下了车，和林疏雨一同走到了不远处的路灯下。
林疏雨和他不算熟悉，将朝出国之后二人只在一次偶然遇见时打过招呼，此外就再也没见过。但此时此刻她也明白对方想问什么，犹豫了几秒，主动开口道：“她当年决定出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妈妈的事。”
周定沉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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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将朝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家里人，但他还是以哥哥的身份从她的辅导员那里了解到了一鳞半爪的真相，这也是他当初为什么没有坚持和她一起出国的原因。
如果将朝只是因为专业兴趣而选择了这个国家，他想她大概率不会坚持拒绝自己一同前往的请求。但如果是因为将雪，她就无法接受有人和她一起做出牺牲。
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人其实比谁都要柔软敏感，她想要弥补自己的缺失，却不想消耗他人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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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车子的方向，情绪有些压抑，道：“她在国外过得不开心。”
林疏雨说：“她只是不想你们担心……其实，她很在乎你们的。”
“嗯，”周定沉轻声应了一句，问：“她还和你说别的事了吗？是真的还想回德国吗？”
林疏雨想起将朝的话，犹豫了几秒，说：“如果将朝没有主动告诉你的话，恐怕我也不能替她告知。”
“她还想回去，是吗？”周定沉没有讶异，只是淡淡地反问了一句，夜风吹起他单薄的衣衫，显得格外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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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两点，车子才缓慢地开进华章公馆的地库，周定沉打开后座的车门，轻手轻脚地把人从车里抱出来。
“哥……”感觉到身体被挪动，将朝含糊地唤了一声，把脸埋进他怀里，高挺的鼻梁抵着他的肩膀，手臂也环了上来。
他轻应了一声，抬起膝盖顶上车门，说：“乖，马上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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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醒酒汤被慢慢饮尽，空碗随意地搁在茶几上。
熟悉的身影走进厨房，又出来，擦了擦手，和盘腿坐在地毯上摸猫的将朝对上了视线。
“头还痛吗？”
将朝摇头，说：“好点了。”
骨节分明的长指落在她手边，和她一起摸了摸窝在地毯上昏昏欲睡的Thera，指节蹭到一起，在柔软的温床上相触，又分开。
为什么哥哥总是在呢。
她握住这个人的手，滚烫的指腹贴着他手背微鼓的青筋，抬起头，和他看来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微微倾身，尝到了微凉但很柔软的唇瓣，手腕被反手握住，越收越紧。
某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感觉在唇齿依偎间流经心口，似锋利的刀片割出极其细小的伤痕。
夜色深沉，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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