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反常态的长时间陪伴没让将朝感到高兴。反而觉出了一种熟悉的忧虑,等到第五天二人继续坐在一起午饭的时候,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道:“你是不是又要出差了?”
将雪不意外她能看出来,应了一声,说:“后天走,去X国。”
X国近年来战乱不断,地方反政府组织几乎已经控制了整个国家。但由于近期另一个国家军事力量的强行介入,内部斗争再次变得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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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肯定的回答,将朝捏着叉子的手紧了紧,思虑了几秒才道:“怎么去?不是说很多地方已经被封锁了吗?”
将雪道:“计划和当地红十字会的组织联系,他们有专门进行无国界救援的医生,会有通行证。”
可她毕竟不是医生,庇护也只是暂时的,就这么进入他国军事管控区对当地的战乱进行报道简直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就算不受当地组织的袭击,一不留神也会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流弹夺去性命。
她左边的肩膀上就曾留有一个弹孔,到如今都还是凹凸不平的疤痕。
将朝沉默了一会儿,无话可说,这种无力的感觉她这些年面临了不止一次,就算产生什么激烈的情绪也只会在将雪的漠然中潦草收场,最终在一日接一日的担忧焦虑中归于平静。
过了很久,她才干巴巴地叮嘱道:“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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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将雪的年龄,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深入现场进行报道了。但也正是因为是最后一次,将朝才不可抑制的感到恐惧。
像是几年前收到那封遗书的感觉,从被告知它的属性到送到她手上的那短短一秒钟被无限无限地拉长,在将雪离开后的每分每秒,她都被浸泡在这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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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周定沉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将雪已经离开将近一个月了,通讯时有时无,每天只能依靠定位器的移动来判断她的活动轨迹以及有没有受伤,再加上进组后并不轻松的课业,她的状态简直比刚回国时还要不如。
“怎么瘦了,”再次见面所生出的欣喜到看清她的脸后变成了无形的担忧,周定沉伸手摸摸了摸她苍白的脸,说:“没好好吃饭是不是?”
将朝勉强笑了笑,拉过他的手往停车场走,说:“这边没什么好吃的嘛。”
“那也要好好吃饭,”周定沉还是蹙着眉,反手牵住她的手,说:“到家先给你做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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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定沉是结束了瑞士那边的工作过来的,大概能留一周左右,将朝本想带他去慕尼黑有名的景点逛一逛。但他似乎都不太感兴趣,只让她忙自己的,一心一意在家做饭。
“真不去啊,今天难得天气好,应该还挺漂亮的,”她想翻照片给他看,说:“我以前经常去宁芬堡宫喂天鹅。”
“你不是还有作业吗?”周定沉正围着围裙包饺子,手上沾满了面粉,说:“去写吧,我先把这些饺子包完,给你冻冰箱里。”
“哥——我真没饿着,”她拉长声音喊了一声,有些无奈,说:“这边还是有能吃的中餐馆的。”
“嗯、嗯。”周定沉不置可否,应了两声,说:“去写作业吧,晚点陪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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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坚持,将朝只好离开了厨房,回到自己的电脑面前继续工作,周定沉拿着一个包了一半的饺子往餐厅走了几步,透过半开的书房门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又站回厨房的岛台前。
两种馅的饺子,都是将朝喜欢吃的,整整齐齐地码在两手边。不过他也没包太多,怕将朝吃腻,一边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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