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菲抿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扔下筷子,哗啦一下站起来,去房间拿上包冲出家门,啪一声门被关上,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来,梁菲抱着包,背靠着门蹲下来,脑袋埋在包上。
想起来上一次寒假回家趁阳光好,在楼下支起架子晒棉被,她下午去收棉被的时候,棉被湿哒哒的滴着水,她要去查监控,何香琴拉住她,让她不要惹事,棉被湿了就再晒,不费什么事。
不费什么事,这句话像阴雨天被淋湿得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又像一团棉花堵在梁菲心里,堵得哪哪都憋屈,浑身长满了嘴却没地方说。
她不该和何香琴说这么重的话,何香琴已经尽力,家里条件不好,何香琴只有高中学历,一直很支持两个女儿读书,希望两个女儿都可以读书读到不能再读为止,何香琴的愿望很朴素,讨好舅舅攒下的这份人情有一天需要的时候能帮梁菲一把。
做人最怕对别人有幻想,有了幻想就开始无底线退让。
她心疼何香琴,从她有记忆开始,爸爸就身体不好,瘦弱多病,家里的重活都是何香琴干的,爷爷奶奶去世得早,何香琴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还要照顾老公,时不时还要去舅舅家帮忙。
何香琴头发白得很早,小学梁菲就开始给何香琴拔白头发,到梁菲初中,41岁的何香琴头发已经白了一半,都是这么多年累出来的,后来家里接二连三的大变故,何香琴看起来比同龄人老了一辈。
梁菲只能怪自己,怪自己成绩不好没考上重点大学,怪自己没有能力让何香琴放心,不要指望舅舅照顾。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然亮起来,梁菲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梁菲靠着门身体没有着落点猝不及防往后倒了一下,用手撑着地,惊呼了一声,和何香琴四目相对。
玄关的灯在何香琴的头顶,何香琴的头发染的深栗色,短发微卷,发根白色部分有点长,梁菲说:“妈,你要去补染头发了,上次染的颜色好看。”
何香琴点点头说:“你陪我去吧。”
梁菲说:“好。”
第4章 饭局
梁菲去厨房洗碗,窗台上还放着那碗槐花,梁菲先把槐花炒蛋装在保鲜盒放放进冰箱。
何香琴擦完桌子站在厨房门口和梁菲聊天,“面试结果出来了吗?”
梁菲说:“还没。”
梁父去世的早,何香琴对两个女儿的教育从小就是要独立,坚强,上进,两个孩子其实都是坚韧的性子,何香琴说:“你从小是个要强的性格,你爸爸去世的早,社会上的道理没人教你,你寒暑假回来舅舅带你去饭局你还百般不愿意,你做销售就不用去饭局了,客户让你喝酒你喝不喝?”
梁菲说:“舅舅带我去的饭局一帮中年人喝酒吹牛,一点用都没有,要是喝酒能卖出去东西我就喝。”
何香琴说:“做销售需要人脉关系,不管什么关系,一回生二回熟,舅舅让你去认识的人,现在用不上将来不一定用不上,等到用上再去攀关系哪里来得及,就算攀不上关系你也能学学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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