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时,明显更为热闹一些。
曲乐声与男女的讪笑声与行人的说话声混合着,哪怕不用掀开车帘去看,也能想象中出何等热闹喧嚣。
一阵嘈杂声中,女子尖利的话语尤为的突出,“你再敢给我赌,信不信老娘把你的手给剁了?”
“你这婆娘怎地如此蛮横,还敢剁男人的手,当真是反了天了!”一个路人应是看不下去,指责那女子不给自己男人脸面,当街揪着耳朵不说,还口出这般不贤之言。
那女子怼道:“我管教自己的男人,怎么就反了天了?”
“女子管教男子,这是哪里来的规矩?”又有人指责她。
她高喊一声:“女子怎么就不能管教男子?你们若真是有种的,敢不敢把这话当着慕统领的面去说?”
一时之间,无人应声。
马车从他们身边经过,将热闹与喧嚣抛在后面。
沈琳琅一脸的与有荣焉,“妙华若是知道她已成为有些女子的底气,定然很是高兴。”
很快不知想到什么,眉宇间笼上一层淡淡的失落。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好友不喜欢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或许是因为有些人说的话刺激了她,更有可能是想起年少时的梦想。
沈青绿如是想着,握着她的手,“娘,慕统领骑马的样子实在是神气,你应该也会吧?”
“当然!”沈琳琅精神为之一振,语气中也隐有一丝骄傲,“我是你外祖父抱在马背上长大的,我三岁时就有自己的小马,等长到六七岁,已能骑大马。”
“娘,你真厉害!那你骑马的样子定然也很神气。”沈青绿由衷地夸着,“我想学,你能教我吗?”
沈琳琅哪有不应之理,也跟着来了兴致。
一回到玉府,当下让人牵来一头马,先是在空地上溜了几圈,在沈青绿一声声的夸奖中绕着园子而行,再围着整个玉府跑。
风吹着她的衣袂,她忽然感觉到久违的恣意。
当她再次回到沈青绿身边时,沈青绿对她说:“娘,你骑马的样子真好看,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你。”
她微微一怔,表情似悲似喜。
这些年她相夫教子,学着那些内宅当家主母的端庄贤惠,将大部分的心力都投在体弱的小女儿身上。
为了照顾玉流朱,她多次拒绝慕妙华去京外狩猎的邀请,以至于后来慕妙华不再提及。为了教养玉流朱,她不顾自己年少时的不喜,成了京中很多宴会的常客。
谁成想到头来她所有付出都一场空,甚至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连后悔都不知从何说起,任凭一颗心被扯得七零八落。
沈青绿问她,“娘,你这样高兴吗?”
她想了想,回道:“高兴。”
玉之衡远远就看到她骑在马上,正俯着身体和马下的女儿说着话。
那样的英姿盛气,让人过目难忘。
沈青绿余光瞟到他,不动声色地摸着马屁股,然后拍了一下。
那马立即雄纠起来,正好朝着他的方向奔去。马上的沈琳琅,几乎未有任何的慌乱,掌控住缰绳的同时,也看到了他。
这一幕与他们初见时极像,他好像就是如此突然出现,而沈琳琅也像是和那次一样,恰好在离他一步之距时勒马。
他被吓了一大跳,面色大变,“琳琅,你这是做什么?内宅纵马,成何体统!”
分明还是同样的人,同样的场景,说出来的却是完全不同的话。
沈琳琅记着,当时他惊吓之后,反而安慰人,“姑娘,莫要担心,小生无事。”
如今却是一声训斥,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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