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想反,不是因为什么龙,什么水,什么梦,什么木,我是不服,这世道究竟还有没有底层小民的活路!”
“一开始咱们为什么聚在一起,因为朝廷在咱们这抽走了一万五的人。”
“农家力苦,少了一万五的人,剩下的人会怎么样,朝廷想过吗?”
“没有啊,他们直接闯进家门抓人,让剩下的人看天吃饭。”
“那个时候咱们反了吗,咱们没有,咱们还是好好种地。”
“田里的活那么重,咱们一干一整天,没荒一块地,指望前面打完仗继续好好过。”
“但为什么没继续过,而是做起了杀头生意呢?”
“因为朝廷在征走一万五后,又征走了一半粮,日子又过不起了,只能走死路。”
“咱们不知道贩私盐要杀头吗?咱们知道啊!”
“但咱们宁愿冒着自己杀头的危险求活路,也没想着造反,给朝廷添麻烦。”
“原本想着干几年私盐,就转正经生意,谁承想又遇到这场大水。”
“上天降下灾洪已是君王失德,朝廷却依然不体恤,横征暴敛,将我等赶尽杀绝。”
“咱们当然可以跑,跑到异地他乡,当过街老鼠,或者落草为寇,朝廷把咱们东西都抢没了,反而它是官,咱们是匪。”
“可是凭什么啊!凭什么!咱们有哪对不起朝廷的,朝廷像个人吗!”
“他们披着官衣,干匪事,干了多少年了,仔细看一下上面,还能分清谁是官谁是匪吗!”
“既然进退都是死路,脑袋落地碗大疤,何不让上面那群畜生不如的尊贵老爷,脑袋也在地上滚滚!”
“他们不给咱们活路,咱们也反了!反了!”
众人:……
完全没想到,原来自己贩私盐都是忍辱负重,给朝廷面子啊。
牛小环说完人群还有喧哗,叶奚青说完,底下瞬间没声,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古代的王权边线在基层很容易倾覆,面对的又是一群盐贩子,本来就是做的杀头生意,朝廷法度很模糊,心理边线更好突破。
在叶奚青的剧烈煽动,和海帮老大被捕消息的压迫下,脑子里的弦瞬间断裂。
性格冲动的,叶奚青说着的时候就被挑起了情绪,叶奚青话音一落,没想多少就附和:“反了!”
有人带头,其她人也吃了定心丸,跟着喊:“反了!”
气氛越来越烈,特别犹豫的,被这氛围裹挟着,脑子也飞了:“反了!反了!”
整个村子,听取反声一片,造反是一件很有计划的事吗,不,造反恰恰需要一点冲动。
没有一丝丝犹豫,没有一丝丝计划,叶奚青让大家提起刀,拿起家伙什,立刻就开始反。
与此同时,县太爷的手下也在往下洼村赶。
私盐贩子这玩意,就像当官的养的一批肥羊,平安无事的时候可以吃一波孝敬,有事的时候可以宰了大肥一笔。
海盐帮老大那种大肥羊,肯定是知府去宰,阳县县令听到人举报,也很开心,马上派人去抓叶奚青她们那帮小鱼。
其实一个县城的武备力量并不是很强,衙役和巡检司加起来也就百十来人,官府强的是它的后备力量,打一个来一串,不是说它个体就是铜墙铁壁。
不然一个县城安排几千守军,不说能不能养得起,随便一个地方官也能造反了。
如此悬殊的实力,真像叶奚青说的那样,担心的不该是她们,是县衙。
但县衙的人平时对下面的老百姓太有优越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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