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告辞道:“今夜事毕,下官先行告退,明日下官可否能随大人一道前去浮屠狱?”
萧殷时挥了挥手示意风檀退下,轻飘飘落下两个字,“随你。”
殿门开合之间,萧殷时看到窗外月色溶溶,好似恰在眼前举手可捞,抬臂欲揽入怀中时方觉海市蜃楼。
恰如远道而来的少年一样。
奇怪的是,他对少年并没有生出什么情思,只是单单饥渴那副生的上好的皮囊。
确实难解。
***
海东青盘旋在湛黑的天空,冬夜雾霭渐起,散了夜宴的宫道上一片静谧。风檀走到僻静拐角处动作迅速地换回官袍,装作醉醺醺的模样往宫门的方向走。
她挑着狭窄的宫道小心前行,宫灯稀少光线也淡薄,突然“哐啷”一声,一支金玉镶粉梅发簪被抛到风檀跟前。
她吓得一机灵,猛地扶住宫墙。
凤待姊泣音断断续续,其中夹杂着鱼汝囍的不耐烦哄慰:“我说公主殿下,你怎么还哭个没完,行了别哭了,快穿好衣服,我送你回去。”
凤待姊不说话,哭得肝肠寸断不肯停下。
鱼汝囍打了个哈欠,懒洋洋掀眼皮看向脸色古怪的刑部尚书高聿之子高治臻,道:“高公子,怎么着,你惹的滔天大祸还一直指望着我来给你收场啊。”
鱼汝囍心中唏嘘不停,她这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放着宫中大道不走,偏来走这条僻静小路,没成想正好撞到这二人在草丛里颠鸾倒凤。就在鱼汝囍停滞的片刻间,凤待姊已经逐渐清醒过来,待看清深埋在自己身体里的人是谁时,绯红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好在她还有点理智,没有失控大喊引来宫人,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打起哆嗦。她急匆匆推开自己身上的人胡乱穿起衣服,哭个不停,手指也哆哆嗦嗦地穿不稳当,心中痛苦愈发剧烈,索性心一横,拔下发髻上的发簪就要刺向自己胸口。
鱼汝囍见此场面也不敢再作壁上观,飞身而至夺下凤待姊手中紧握的发簪,迅速把它扔到一边。
高治臻是刑部尚书高聿的独子,他如今尚未及冠,在宫中任编撰一职,舞双殿夜宴的记录由他负责,他在席面上与好友高谈阔论时喝了不少酒,散席后选了条僻静小路准备归家时撞到凤待姊,之后两人干柴碰烈火,翻滚到冬青草后边一通胡天海地,清醒后已经覆水难收。
自知犯下大过,高治臻全力为自己辩解道:“公主殿下,此事实在怨不得我,若不是你先投怀送抱,来使劲撩、撩拨,否则,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不敢对殿下行如此不轨之事。”
凤待姊听闻此言心火烧得愈发旺盛,她想戳穿眼前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伪君子,手指摸上空无一物的发髻,想起方才鱼汝囍已将她的发簪夺走,她抹了抹眼泪从地上爬起,冲向朦胧月色下金芒微闪的发簪落地处。
捡起发簪抬眸时,紧贴在墙壁角落处的人影映入眼帘。
“你,你又是谁?!”凤待姊紧握发簪,发簪尖头对准风檀,惊惶道,“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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