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檀在面粉发射之后迅速飞身而起,踏着萧殷时为她铺好的气流行至货船与海盗船交接的半程距离之上,将数支弓箭搭在拉满的弯弓上,发射出来的火箭又快又准又狠地打在萧殷时发射出的面粉袋上。
“轰轰轰!”
“轰轰轰!”
又是一阵连续的轰炸声,只是面粉轰炸的威力没有方才火炮反攻回去的威力大,不过已成功打伤了他们绝大部分兵力。
风檀看着他们在货船上狼狈逃窜的模样挑眉一笑,对吉野翊伯朗声一笑,“拜拜啦,小倭子!”
说罢,她落身海面,轻点借力飞身回货船,搀起萧殷时已经虚弱的身躯,纵身入海逃离现场。
吉野翊伯在船上气得再次跳脚,他踢走横档在脚前的断肢,恨声咒骂道:“一群废物!废物!”
他身后的海盗呲牙咧嘴捂着胳膊上被火药炸伤的臂膀,恨声道:“大当家的,他们逃不远,咱们派最好的水手下船捉他们!”
吉野翊伯反手给了他一巴掌,怒气冲冲地道:“咱们还有好的水手吗?!”
海盗环视了一圈,这才发现他们此次出海带来的十几只海盗船上的兵力已折损了一大半,死的死伤的伤,没有受伤的士兵所剩无几。
他又问吉野翊伯:“大当家的,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咱们这笔银子还没到手呢!”
吉野翊伯恨声狞笑,“折损了我这么大兵力,自然要说他们都死了!”
“可是他们......明明......”海盗还想说什么,被吉野翊伯眼神警告,唯唯诺诺改口道,“对,死了,就是死了......”
吉野翊伯在黑夜里无声冷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有一个身受重伤,跑不了多远,调些人手来去附近的海岛上截杀!”
*
“死了?”崇明帝重重落下盛洪海递来的茶盏,眉目间涌上浓厚戾气。
微生弦微垂着头,教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回禀道:“临漳海域的探子昨夜发来密报,说两人被围攻入海,自此再无音讯。”
崇明帝缓缓舒出一口浊气,不知为何他心中沉闷得厉害,捶了捶胸口缓了缓才道:“昔年凌云先生一卦曰,殷时三劫三命,按卦象,他还有一条命,绝不会死。至于那位刑科都给事中,死就死了吧。”
微生弦想起风檀那张处处与他作对的巧嘴,心中滋味有些怪异,他压下道不明的心思,又回禀一事,“陛下,风太师昨夜殁了。今日去吊唁的人只有首辅和红袖阁任平生,以及永乐公主。”
崇明帝闻言神色怅然,默了半晌,什么也没说,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盛洪海不放心,道了声:“主子......”
“你也退下。”
盛洪海应是,躬身退出了殿外。
满殿唯余崇明帝一人,他手指颤抖地摸到龙椅一端,轻点一下,身后暗道洞开。
走入暗道,不消时便来到了当朝皇后风桑柔的冰棺处。
崇明帝看着已故妻子冰雪芙蓉般的面容,久违得露出了一个帝王本不该有的怯懦情感,“帝师已逝,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约束朕了......你不能,你父亲也不能,你姐姐更不能......”
说罢他又低低笑起来,似疯似魔,像是一个压抑了很久的病人,“崇明帝没儿子又如何,没有儿子,朕有通天手段,治得了满朝文武,朕不愿杀你的,朕不愿......你陪陪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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