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捱,看着他一双毫无人气的眼睛压过来,风檀沉到谷底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
萧殷时的眼眸如湛了墨般的幽黑不见底,喉结微动判人死刑,“匕首,白绫和鸩酒,或者其他你觉得爽快的死法,选一个。”
风檀求生意志很强,救出风有命完成亡母遗愿是她刻在生途里的使命,她怎能轻易死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囚牢?
风檀被缚在身后的手指微动,心知萧殷时此次是真的要她命,且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她死了孟叔也会死,他不会留下活口。
风檀脑海高速旋转,抬眸看着萧殷时,道:“大人,你以孟河纳布尔为质,在你身处晄朝期间,我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萧殷时道:“我并不相信你。”
男人站在风檀跟前,身形挺拔笔直,威压一重一重迫到风檀身上。
风檀背后浸透一层冷汗,寒铁椅让她的身体有些麻痹,手指的动作也不太灵敏,脑中智斗依旧不能停,她抿了抿唇,选择自炸一子,“大人只抓了孟河纳布尔,殊不知今夜知我行踪的不止他一人,若是今夜我消失在了萧府,明日皇朝禁卫军会踏遍萧府的每一个角落。”
萧殷时轻笑一声,嗓音逼仄绵长,“风檀,五品官职而已,当真以为自己无人可奈何了么?”
“官职五品,但风檀却是大晄唯一嫡公主的心上人。”风檀知道自己的举动都被锦衣卫掌握在手,所以萧殷时一定知道她同凤倾凰走得很近,“我若死了,公主不会罢休,何况公主腹中说不定已经有了我的骨肉。”
风檀非常佩服自己,小命挂在刀尖上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敢说,她看着萧殷时岿然如山的身影,道:“新归朝的永乐公主什么脾气想必大人也有所耳闻,大人何必因我失大。”
昏光漫过男人弧度坚毅的下颌与菲薄唇角,落在他含了三分讥诮的眉眼上,萧殷时矮身下俯,沉冷木质香浸透风檀鼻端,“风大人果真官运亨通,回京不过两月便勾|引了公主。”
萧殷时低低地笑了笑,缓声道:“晄朝明令后宫不得干政,我今夜杀了你,即便她是公主又如何?她手上没有一点实权,你以为她仗着崇明帝的宠爱,就能扳倒我么?”
萧殷时手指抚上眼前人柔滑的脸蛋,远远看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好似情|人之间的低声呢喃,只有近了才知杀机决然,“别再白费心机,选一个死法,不要让我亲自动手,嗯?”
风檀不知道,若是按照萧殷时平日里的手段,他从不会跟人废这么多话,也不会‘好心’到让人自己选择死法,这些不过是他对风檀生出了些恻隐之心。
在理智的对立面,那些尚不成形的朦胧情感迫使他做出了与本性相违的动作,不过他中蛊不深,风檀性命比不上他的王图霸业,图谋多年,他只相信死人不会泄密。
所以,今夜风檀必须死。
风檀悄悄用小刀划开麻绳,在麻绳脱落的那刻,她用了一个很不优雅的虎扑姿势,双|腿双脚牢牢扒住萧殷时的身躯,将他倒扣上沉硬铁皮地面。
少年动作果断绝厉,俯首以唇舌撬开萧殷时薄唇,舌尖灵巧探入,卷过他的舌头压下,将口中丸药渡入,末了为防他吐出,舌尖扣住他的舌头不允他动作。
直到感受到他喉结微动,将药丸吞咽了下去,风檀才缓缓离开男人菲薄的唇,卸下掣肘住萧殷时身躯的气力,顿感身疲力竭,脑袋趴在他的肩窝缓缓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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