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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治臻被这声高喝吓得一激灵,道:“没什么要补充的。”

众人皆知这桩案子难点不是在怎么“审”,而是在怎么“判”。

高治臻的作案过程众人心中都明白,他本人也没有什么可以辩驳的地方,在狱中时,高聿已经告诉过他,什么都不需要说,主审官心中自有分辨。

他回了句话后便错开眼睛,不料眸光正好碰上风檀向他看来的眸光,两人目光相撞,高治臻淤积在胸的恨意勃然喷发,他下|体被这人踹废了,后半年的□□全没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风檀而起,内阁凭什么派风檀来判案!

高治臻的手铐脚铐都被摘除,他疯子一般的冲到风檀案前,二话不说挥拳袭击,风檀轻巧躲开,那拳头便落了个空,他本人也控制不住冲力,跌趴到桌案上。

风檀拿着书册拍了拍他撅起的屁|股,声音不凉不热,“喂,刚见面高大人也不必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啊!”

位于两侧记录的两排文书官员不由哄笑出声,高治臻被羞辱得面色通红,发髻全散,他从桌案上爬起来,怒斥道:“操!操!操!风檀,操|你|妈的!老子一定会杀了你!”

堂中闹剧愈演愈烈,聂杨鸿再甩惊堂木,训斥高治臻道:“大闹公堂成何体统,来人!按律法打他十板!”

高治臻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眸,老爹不是说大理寺卿是向着他的吗!他看着聂杨鸿,用食指指着他,嘴唇颤抖,却听聂杨鸿又是一句沉冷高呵,“还不快拖下去!”

高治臻被士兵拖到堂外,厅堂再次安静下来,铸北斗七星图铜壶滴漏声音清晰于耳。

几位大人传阅完毕,郑清儒率先起了个头,“本案是大晄开国以来唯一一起杀害皇室成员案,共有三个难点需要诸位一同讨论:第一,高治臻殴打公主至死属于故意犯罪还是过失犯罪;第二,所杀害的腹中孩儿归属皇室血脉还是高家血脉?第三,公主已嫁为人妇,她犯了七出之条——辱骂夫君的口舌恶业以及善妒,此第三条又关乎第一条,即若是公主不守妇道,高治臻有权教训,则属过失犯罪范畴。”

聂杨鸿颔首表示同意,道:“故意、过失两者的刑罚相距甚远,所以关键在于公主有没有犯下七出之条。此案案情简单,判案引律却难,《大晄刑典》并无明文标注,我们便从是否犯下妇女七德开议。”

《大晄刑典》相较于前朝的“德主刑辅”,定罪量刑原则更显得严苛芜杂,且高压治吏,皇权专制集中,在立法中重其所重轻其所轻。

刑典中的各种疏漏翰林院、国子监都曾上书奏请完善过,不过因了当时风有命上书引经据典述论女子亦应有立法执法参与权,且《大晄刑典》中对男女刑责有不公平之处,被崇明帝一怒之下驳回之后便再无下文。

当时未曾矫制,耳目所不及、思虑所不到的事情仅靠刑典中的三百五十二条法令无法概全,这也就直接造成了今日的断案之难。

凤霆霄坐在案牍后的雕花檀木椅中,身体微微后仰,道:“七出者: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据供纸所述,凤待姊曾言说高治臻下|体残废,不配当个男人,依我看,这也算不上口舌辱骂嘛,她说得不就是事实么。”

聂杨鸿闻言长舒一口气,他知道内阁请楚王前来断案是维护皇权,但这维护也太过明显,他承了景王的提拔,必须尽力让高治臻从轻而判,于是从容接上楚王的话茬,道:“楚王此言差矣,我朝向来以理学为大,其中要义——夫为妻纲乃人伦根本。公主既已下嫁,便是高家媳妇,即便高治臻身残也不该妄议,此为一错;再者,公主善妒,嫁入高府之后暗中杀了高治臻两个小妾,此为二错。因此,高治臻殴打公主实乃忍无可忍,应以过失论。”

凤霆霄目光掠过聂杨鸿,带着三分薄笑看向风檀,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风大人主任刑名,有何看法?”

“清官难断家务事,”风檀轻飘飘甩出一句,对着诸人笑了笑,声音变得铿锵有力,“是否能按过失杀人论罪的依据不仅在于公主有没有守妇道,有无犯下七出之条,更在于犯人杀人时的心态。晄朝律法载有明文:审判其罪,先看其心,再论过失与否。言则,我们要先看他犯罪时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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