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瞧着风大人身形清瘦,没想到一顿能吃这么多。”
老板端上来第二碗面条,风檀颔首谢过,对着凤霆霄道:“我一直吃得很多。”
她说罢便不再看凤霆霄,专注用饭,凤霆霄看着风檀鼻尖由于热气沁出的细小汗珠,心下微动,想起了十一年前的一桩往事。
崇明五年,凤霆霄二十五岁,在这个年纪还没有娶妻的男子要么是鳏夫要么是没钱,凤霆霄两者皆不是,崇明帝为免时人诟病,为楚王举办了一茬又一茬的相亲宴,奈何凤霆霄不是把宴席搅黄了就是把人家小姐吓跑了,总之他像是铁了心不肯娶妻。
崇明帝问楚王有没有意中人,楚王答没有;又摒退左右问他身体可有暗疾,楚王亦答没有。崇明帝气急,扔了砚台过去砸伤他的额角,并罚他去行宫长跪两日。
天潢贵胄犯了错,还得找个无人处受罚以免伤了他的面子,皇家行宫建在帝京边郊,依山傍水风景独秀。楚王车驾到行宫时天降大雪,鹅毛般的雪花在天地间飘飘洒洒,不一会儿便积得厚厚一层。
提刑司太监总管李公公领了陛下这道来监楚王刑的旨意,心中叫苦不迭,今日又恰逢大雪,他看楚王跪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便独自抱了个汤婆子退到廊下,在椅子上坐着打盹。
李公公打着打着盹,突然觉得脸上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舔了一下,那东西仿佛还带着倒刺,弄得他脸上有些疼。
他慢慢睁开眼睛,一只半大老虎映入眸中,吓得他全身一激灵,啪叽一声从躺椅上摔下来,哎呦一声后道:“我的小祖宗呐,你要吓死老奴!”
永乐公主拍了拍白虎的头,示意它退到一边,才对着李公公道:“公公,我和阿娘今日在行宫狩猎,大雪封山走不了了,李公公今日是承了父皇的旨意来罚皇叔?”
李公公看着玉雪可爱的小女孩,谄媚地笑道:“可不是嘛,咱家一早就领了这差事,楚王殿下在雪里跪了大半天,也没见陛下派人捎个旨意过来,看来是铁了心的要罚一罚王爷。”
永乐点了点头,赞同道:“甚好甚好,皇叔如此桀骜,该罚!劳烦公公看着我的小白虎,我去替父皇教训教训他!”
李公公瞪大了眼睛,好恶毒的小娘子,啊不是,不愧是深得帝心的永乐公主!
五岁大的永乐公主身量不高,楚王跪在雪地里她也没有跟他齐平。她捯饬着小短腿在周围捡了些枯枝树棍,笼在一起用火折子点着,又从怀中拿出些糖果剥开,对着楚王脆生生道:“皇叔,饿不饿?”
凤霆霄浑身都已冻得僵麻,他看着永乐公主,没有出声。
永乐公主双眉一挑,踮着脚尖把糖豆塞到他口中,道:“皇叔,我阿娘给我做的糖豆,吃了不会坏牙的。”
凤霆霄这才正眼看了下她,发现她口中牙齿参差不齐,显然是正在换牙的阶段,评价了句,“真丑。”
永乐公主闻言瞪大眼睛,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说她丑,遂恶狠狠怼了回去,“你才丑!皇叔,怪不得你讨不着媳妇!”
凤霆霄心道他比这小不点大整整二十岁,无需跟她多计较,但看她雪落满头,一双晶莹的眼睛里泛着执拗的光,不知怎么软了软心肠,“很好吃,再喂我一颗。”
永乐公主这才满意地笑弯了眼,从小布袋里拿出一大把来,一颗一颗递到他唇中。
凤霆霄问:“你不在宫里,跑这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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