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贵妃眸中闪烁,看着她携人离开,才缓缓打开了手中信笺。
看完之后,苏贵妃看着楚王妃离去的方向,凉声道:“楚王好手段。”
牧清灵走上前来,恭谨问道:“贵妃可要回宫歇息?”
苏贵妃双眸轻眯,示意牧清灵附耳过来,半晌之后,牧清灵领命离开。
......
三日后,日入时分,太极殿殿宇檐顶下灯笼次第点亮,大殿东侧挽着重重纱幔,盛洪海从槅门处不慌不忙走来,蒋立立按耐不住小跑过去,擦了擦额角上急出的汗,求救道:“干爹,叨扰了您今日休息,儿子实属无奈,您快进去看看吧。”
盛洪海是内廷里的十万大总管,他是阉人,气势不足以笼盖四野,却也沉着不躁,道:“且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蒋立立道:“方才不知是哪个收了人好处的宫女太监在殿中放了道无名奏折,陛下看了一眼,脸色浑然大变,一气之下把桌子都掀翻了!”
崇明帝称帝多年,喜怒不形于色算是他的内家功夫,看完一道来历不明的奏折后气血翻涌,着蒋立立即刻去查今日谁来过太极殿,提刑司的太监们方才把今日在太极殿中当值的宫女太监挨个打了一遍,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盛洪海听完事情原委,心知犯了天威的定是大事,他吁了口气,示意候在殿外的奴婢们都退远些,手持拂尘进了大殿。
殿中烛火通明,崇明帝煞人的气势收敛了,阴极而阳动,此刻他正静坐在紫檀木桌后闭眸沉思。
盛洪海行了个礼,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奏疏道:“陛下,奴才可以看吗?”
崇明帝摆了摆手,道:“你看吧。”
盛洪海一目十行看完,向来沉稳的脸上也出现了情绪变动,简洁问道:“陛下要查吗?”
奏疏不知如何送进了太极殿,也不知是谁的手笔,其上陈词有理有据,言说归京返还的永乐公主并非崇明帝的亲生女儿。
崇明帝道:“靖山封禅时,朕已滴血验亲。”
盛洪海跟在他身边几十载,深知崇明帝多疑的性格,十分从容地道:“见了这道奏疏,陛下开始存疑。”
崇明帝睁开眼睛,眸中满含厉色的精光,声调也冷,“永乐病情好些了么?”
盛洪海道:“仰赖陛下如天之恩,楚王妃寻来的名医已清除公主体内毒素,不消三日即可醒来。”
“三日......”崇明帝略一沉吟,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在殿中顾自踱步,“今夜,就今夜,着锦衣卫的探子再取公主一滴血来,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让微生弦亲自去!尤其不要惊动公主!”
说罢,崇明帝看向盛洪海,缓身走到他跟前,眸中精光愈盛,道:“你是朕的大伴,也是永乐的大伴,你觉得她......是永乐吗?”
夔龙铜铸滴漏清响,盛洪海露出应有的惶恐,声音变低,“奴才不敢造次。”
崇明帝冷哼一声,紧盯着他的眼睛,道:“让你说就说。”
盛洪海想起那日午门西墀下因掌掴高聿而受到廷杖的少年,有些人再怎么做小伏低身上也带公主气性,他吐了口气,道:“奴才觉得永乐公主不会有假,陛下试探过,从前事她都记得,若不是公主本人,谁会记得那么琐碎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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