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一日,回来的时候汗水把头发都打湿了,身上背上也都是汗,梅氏道:“要不歇息两日?”
“凡事一气呵成,现下她一个月也带女儿出去那么两三次,已然很好了,女儿在路上已然是吃了两碗冰酪子,心底也舒服些了。”
梅氏又怕她肚寒,让她少吃些,妙真只道这样的天不吃些冰怕是要中暑气。正想着,他爹从外面让人拉了一车冰来,这些冰是找冰鲜船的人买的,如今她家这两年就已经还了二百两银子了,他爹手里还有二百两的积蓄,已经超过债务了,所以用钱上就没有之前那般算计了。
只是这车冰还没用完,又开始下起了暴雨,她们家地基高,没有被淹,可大房、三房的房子都四处滴水,淹了半截。
大伯母家还好,去跟她叔父借房子住下,只大伯父不愿,总觉得到了岳家矮一头,就他一个人过来要过来借宿,不得已大伯母带着妙云姐姐也一道过来,另有三叔三婶因宅子一楼泡到床脚,徐老倌和徐老太能到楼上住,徐四娘却不好住,也落汤鸡似的送了来。
一下子,家里便多了四口人,妙真见人多了,就知道麻烦来了。
第10章 错把他家当自家
现下暴雨如注,茹氏就让她先在家里,正好妙真能和她娘一起打理家务,仇娘子平日除了教她们读书,便是教女红、看账、理家。
梅氏把西边两间屋子收拾出来让大房三口人住,又让徐四娘和妙真一处住。
“也不过是几日,咱们多担待些,不能让亲戚们说了闲话。”梅氏道。
妙真笑道:“女儿知晓。”
这徐四娘因为淋的浑身都湿透了,妙真让小喜和小桃先带她沐浴一番,却说这徐四娘泡了热水澡,也不好赤身裸体的让丫头们看见,就自己从浴盆里出来,但擦身体的巾子又没带,只见手旁有一沓纸,遂把那些纸都擦了身上,又穿了衣裳出来。
小喜见她身上的衣裙,尤其是裙子后面屁股那里都快磨平了,就知晓徐老太抠门,进门见地下散了一地的纸团,立时嚷嚷起来:“一匹麻布才换上几刀草纸,我们小姐平日都省着用,怎地一下七八十个纸团子,真糟践东西。”
外头的徐四娘一听脸就红了,她爹娘给三哥帮忙,是没钱的,只跟着吃饭罢了,平日她自己纺线也不勤勉,不过是赚些零散钱,买些头花脂粉。三房的生意虽然不错,但人节俭,她们如厕都是用的筹子或者树叶,哪里用得起草纸?现下听小喜嚷嚷,只作不知,去前头寻梅氏。
此时,梅氏和妙真正和大房母女说话,这两年过去了,妙云出落的越发好了,容貌是徐家几位姑娘里最好的,身上穿着绸衣,手上捏着碾光绢帕,白底绣着兰花,很是清雅。
黄氏见梅氏这一二年新添置了家具,白酸枝的罗汉榻,旁边立着三足落地卷草纹的灯,榻前还放着云纹束腰的高花几,花几上放着一个铜炉,倒有些气象了,再想着方才外面的墙似乎也重新砌了花墙。
听梅氏道:“我把我这里的丫头秀儿拨去伺候嫂嫂,若有什么吃的玩的,我一时不到,嫂子只管和她说。”
黄氏笑道:“弟妹也太客气了。”但也没有拒绝,她左右看看,又埋怨自家男人不争气,明明是个贡生,倒是过的不如一个秀才。
外头丰娘正着人端了山楂糕、百合酥和几杯茶来,妙云正问妙真:“妹妹现在开始读四书了吗?”
“都读完了,如今正读《周易》,成日起卦。姐姐呢?”妙真问起。
妙云苦笑:“我正伴着那家小姐读书,我倒是都懂了,她却连《大学》都学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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