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那两个妈妈见妙真夸着她们,吃起了茶,又道:“我不过是厨上帮忙的,她只是个浆洗房的,我们俩都是随三爷一道出来的。”
妙真微微颔首,且听这其中有个妈妈道:“徐姑娘你也别慌,我们家里的老太太最是怜贫惜弱的,若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好的福气。”
约莫片刻后,她才清楚了,程家老一辈的,一共兄弟俩,两家比邻而居,哥哥这边称为东府,东府的老太爷曾经官至武英殿大学士,但入阁一年就去世了,一共有三个儿子,长子今年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在山东任巡抚,次子四十有八,任江西布政使司左参议,幼子恩荫出仕,正在南京任尚宝司司丞。
西府的老太爷如今在京中任左司马(兵部侍郎),儿子早亡,只留下一个遗腹子,今年也二十多岁了,娶了妻房。
东府的程家大老爷原配过世了,也留下一子,很是勤奋好学,二十岁就中了进士,现下在翰林院任编修,膝下有一女,名唤沁芳。大老爷续弦的曾氏只生了两位小姐,一个单名媛,一个单名淑,还未及笄,倒是有位朱姨娘——
提起朱姨娘,那个叫赖妈妈八卦的脸藏都藏不住了:“这位可是原配朱夫人的从妹,只可惜时运不济,等她来的时候,咱们老太太早就定了曾家了。”
“如此说来,那这位朱姨娘可有子女?”妙真问起。
“怎么没有,朱姨娘生的爷排行第四,今年十七,很是聪明好学,还生了个姐儿,叫玢姐儿,在老太太那里很得宠的,倒比两个嫡出的强。”赖妈妈竖起大拇指。
又听她道:“二房的老爷夫人倒是很恩爱,生了大小姐和五爷。”
可能因为她们是二房的人,提起二房来有些收敛,妙真道:“咦?你们这位三爷不也是二房的么?”
赖妈妈含糊道:“他是庶出的,二老爷和二夫人指腹为婚,二人相差八岁,这三少爷就是当时二老爷的通房生的。”
至于三房倒是没什么说的,这夫妻俩没有孩子。
老太太还有个女儿听闻去岁亡故了,把外孙女养在膝下,听闻人年纪不大,倒是个美人模样。
妙真给两位妈妈一人送了一方罗帕,方才用纸笔趁着记性好的时候写下来,小桃不明白道:“姑娘,您是去做大夫的,管她们这些关系做什么?方才奴婢听了一阵都听的头昏脑涨了。”
“错了,要在一个地方好好活下去,可不能只有医术。”妙真深有所觉,法理还不外乎人情呢。
晚上歇息时,李瑶娥看着妙真披散下来的头发,忍不住赞叹:“妹妹这头发可真好啊,跟缎子似的。”
妙真笑了笑。
刚换了地方睡觉,她还有些睡不着,李瑶娥倒是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她正想着程家想让自己一家人都来南京,约莫是想把弟弟据为己有了。她娘因家贫,被爹典给无子的程二老爷做妾,她也是那个时候跟着去程家的,也是因为她娘生下一个儿子,就被提前赶出去了,又怕人家说闲话,只认了自己做干亲,让她跟着程夫人学医,认为给了她极大的恩典。
她那个弟弟长大了之后,程家人怕她也说出什么来,一直想把她远嫁出去,可惜定的一桩亲事黄了,如今南京要人,才仿佛给了自己许多好处似的,让她过来做供奉。
这和新认识的这位徐小姐不同,这位徐姑娘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但应该也是家境颇殷实的小户人家,父亲做买卖,自己还有两个丫头差用。人家的爹送完孩子转身就回去,但她娘和哥哥都得在南京盘桓。
但越是如此,她越不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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