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
那位覃太太才睁开眼,她连忙要起身行礼,妙真却道:“您就这样躺着吧?不知您是什么症状,可否说来听听。”
覃太太原本也是个不爱应酬的人,但是她做生意又不得不常常那样虚虚实实,原本还以为也要寒暄一下,不想人家直入正题,她也松了一口气:“我有孕也三四个月了,不知怎地总是舌干口燥的,喉咙还疼,这倒也罢了,我多喝些水就好了。可是,时常这样不舒服的时候就会流血,跟平日来小日子的时候一样。”
“嗯,我明白了,那之前找大夫看过没有?”妙真问起。
覃太太点头:“找大夫看过,说是我火气太盛,又有一位大夫说我是风寒之症,可是吃了几幅药都不见好。”
妙真把完脉后,看着她道:“肺肾乃是母子之脏,肾水不足,肾火就容易妄动,火热就会伤害你肚子里的孩子。俗话说肺为肾之母,肺属金,肾属水,金能生水,只要滋补了肺,肺水充足就能滋养肾水出来,如此,你的病就好了。”
就这么短短几句话,妙真在一旁开了四剂润燥安胎汤。
覃家的下人忙不迭拿过去找药房拿药,妙真也旋即告辞了,说等两日再过来复诊。
这覃太太也没想到吃了两剂口干咽燥的症状消失了,等妙真过来时,她正伏案写些什么,又忙起身道:“徐医女,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这有什么的,本分之事。”不知怎么,刚从事这一行时,特别有热情,到现在就是赶紧把事情办完,回家平躺。
所以,妙真把完脉,让她继续吃八剂,一直到胎儿不安的症状消失了,就不必吃了。
覃太太看着妙真,她想那位徐姑娘肯定不知道自己心里多么感谢,她烦恼这么久,不舒服这么久的病症,人家竟然给她治好了,真的了不起。
可她一贯也不太擅言辞,遂让人准备了十六两银子,两匹锦绸,两双绒袜,两斤绢线,又有十条手巾,十条销金汗巾子。
又在家摆了一席,特地请她吃饭,得知妙真是苏州府人,只是被程家请来做供奉,她不由得道:“徐姑娘日后若是回去,这身医术可不能无用武之地,若是能够开一间医馆,那才是造福于人。”
“我倒是想的,只是您也知道,姑娘家出门总不方便,我的确能坐诊出诊,可是进药选药,可我一般不得出去,想想也就算了。”说实在的,要她完全交给下人去办,她还不放心,但自己也不能方便出去。
尤其是刚遇到三老爷夫妻那般做局,自己若有半点不谨慎,名声可就全完了。连这样有规矩的大户人家都这么些污糟事,更何况外面那些宵小之徒。
覃太太闻言就觉得自己失言:“你说的的确如此,我们家里应酬的还是我家官人。”
说完,又失笑:“咱们女子如今就连结个香会,出去上个香,也有些人说不是。”
妙真笑道:“可不是,就我想和我的一位手帕交见面,如今都见不得。”
二人越聊倒是越投契,妙真才知道覃太太姓韦,单名一个纨字,从小过目不忘,精通术算之学,生意打理的极好。
“浙江那些巨富之家多半靠贩盐起家,你们三吴多机杼致富,西北则是绒、褐、裘,四川广东那边的多贩卖药材、金玉那些。说起来最赚钱的还是茶盐之利,但这也不是谁都能拿到的。”
妙真听这些生意经,倒也听的津津有味,她想程家为何那般有钱,恐怕也有茶盐的生意,毕竟好几位做官的老爷,寻常人家却是不能了。
这一顿饭受益匪浅,不仅是财物上收获颇丰,就是心理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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