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的有半尺高的时候,已然到了除夕,今年三叔一家还是依旧来这边过年,妙莲拢了拢身上的披袄进来里屋。
“还是你这里暖和。”
“我点了两个炭盆子呢。”妙真又让人看茶:“甜姐,你把椒盐馅儿的饼子拿来。”
偏妙莲不爱这个:“我如今早就不爱吃那个了。”
妙真又亲自打开抽屉,拿了一碟软香糕来递给她,那妙莲只是不吃,大抵这是她表达一种,我现下虽然没有你有钱,但我也不馋你的东西。
其实人和人之间这种无声的较量很多,你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表现的非常进取,话也多,就怕自己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可若什么都有了,就云淡风轻很多。
如今妙真能够这样闲适,是因为她的嫁妆全部都置办齐全了,还颇为可观,而妙莲却还要为嫁妆发愁。这就像当年她在程家,程家姑娘们万贯的嫁妆,还有专门人负责,都不必她们操心,而她却只能为了那点赏钱,雪天在风口候着。
“真真姐,近来我跟着人进去大户人家收女红,收了之后再拿去那些绣铺卖,这一个月下来,倒是比我平日织布赚的多。”妙莲道。
妙真想到这不就是卖婆吗?所谓卖婆就是替人兑换金银珠宝,卖一些手帕丝线,还帮人绞脸,常常珠翠满箱,游走于大户人家之间。
三姑六婆她们家就占了俩,又听妙真问起:“你一个月大抵能挣多少?”
妙莲伸出两根手指:“上个月我赚了二十两,不过也不容易,前边我还得常常卖些珠花吃食去讨好她们,如此才能这般,我自己也垫了不少钱。”
“但还是能赚啊,我听人说兑换金银那些就更赚了。”妙真上回自家都找卖婆买过珠花。
其实做卖婆的收入并不是很稳定,她拿的拿二十两,已然拿出十两置办了鲜亮的布匹,但妙莲不愿意在这位堂姐面前示弱,就只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妙真则起身拿了一本医书在手里看,她即便不出诊了,每日都会看书,上回恐水症能够快速想到方子就是平日多有涉猎。
见妙真看书,妙莲不由道:“昨儿是贺淮亲自送的年礼来的,不知道萧姐夫有没有来?我才听二伯母说萧家的回来了。”
“萧家还是那老管事送来的,倒没旁人。”
往往这个时候,妙莲就是很得意的,她这样差不多三四次了,等她去前厅,小喜都忍不住了:“成日家炫耀什么呢,谁不知道她的心思,贺家借钱置办的聘礼,她老子只肯拿一半出来做嫁妆,如今媳妇难娶,等进了门了,还要跟着人家还债,又有什么好神气的?”
妙真冷哼一声:“她爱炫耀就让她炫,等日后我去萧家站稳脚跟再说,此时何必和她置气。”
她懂妙莲的意思,认为自己虽然高嫁,却不得未婚夫喜欢,不似贺淮常常更上心。
可现在她还半分手段都没施展,即便是不得丈夫喜欢,她也会挣脱出来,闯出自己的天下,然而夏虫不可语冰。
年过完,妙真就十七了,及至二月初五,徐二鹏请了人抬嫁妆,俱是二人一杠,包括仆从的行李,一共八十抬。
为首的是彩纸包着的十六块瓦,象征着十六间房,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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