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祁念能够勾住她的原因。
“她应该是不讨人喜欢的、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合时宜的。”祁念在说起自己的设想时,非常热烈外放,这和他每次来时精英骚包的打扮十分违和。
玩家一边听他说,一边快速用铅笔在速写本上描绘出一个女人的身影。
祁念啧啧称奇:“你还会画画?”
玩家没有在这方面深说,只点了下头,然后指着本子给他看自己添加的那些细节。
“我觉得我们可以给她一个鲜明的特征,语癖、下意识的行为习惯,或者说更加直白的,某种一成不变、贯穿电影始终的服饰。”
“以此来加深观众对她的印象。”
祁念略微思索,眼睛一亮:“这里可以有很多玩法,我们甚至能够以此欺诈观众。”
可有的时候,两人也会吵起来。
祁念对自己作品的掌控欲已经到了堪称病态的地步,所以在玩家直截了当地提出:“我觉得你这个情节设计真是烂透了,祁念你根本不懂女人。”
“虽然你在尽可能塑造一个你认为灵魂高贵的女性,但这个角色真正睁开双眼、令人触动的那个瞬间,刻画得未免太浅薄了。”
玩家笑:“没有那么温和。”
祁念不是一个能够忠言逆耳的导演,他坚定地认为这是玩家仗着性别优势的傲慢,她甚至都没有听他完整说完他的想法。
凭什么认为他不懂女人!
玩家才懒得惯他这死出,一个抬手就是送客。
祁念气死了,但他这人有点轴,为了证明玩家是错的,他专门去小、初、高,以及高校给女生发放问卷调查。
然后就发现,玩家才是对的。
女孩意识到自己和男孩拥有的待遇、权力不同,压根不需要经过一重又一重重大刺激。
这种渗透在社会边边角角的失权,往往是以最普通、最无害、最常见的形式出现,可它带来的伤害却最持久、最绵长、最难以愈合。
所以玩家才说:“没有那么温和。”
祁念是从玩家身上得到的灵感,可他既不了解玩家,也不了解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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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正常,因为他是男人。
祁念带着自己的问卷上门时,先是沉痛地承认自己的浅薄,随后就询问玩家,在他的故事中,还有没有类似的错误。
对作品的极致追求,又可以让他暂时压下自己作祟的掌控欲。
玩家大度地选择了原谅,同时很好奇,居然真的有人愿意给他填问卷!
祁念表示钞能力就是最伟大的能力。
两人又开始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拿着笔记本,有时候是纸笔,唰唰记录着。
玩家有时也会在这种探讨中,忽然灵光乍现,演上一小段,祁念看着看着猛地抓住她的手:“我刚刚想到,这里我们可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思路的一拍即合,表达的冲动,往往会给人带来一种更深层的愉悦。
聊多了,玩家在某些方面的恐怖天赋逐渐显露,这让祁念感受到了熟悉的战栗。
她的思想正在逐渐侵入他的大脑,当他承认她的想法更优时,他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就如即将撞上冰山、一点点被碾碎的泰坦尼克号。
可他并不愿意轻易地接受这一切,就像温克勤或者蓝采荷那样。
所以,在他离开学校后,他反而迎来了又一波求知高峰,拼命地汲取知识养分,以壮大自己,好在玩家面前挣扎得久一点。
后面两人再见,谈论的就不仅仅是剧本,天南海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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