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手不离书。
又见他看着看着,那眉头就微蹙,然后便将?那一页折了个小角,老先生一下就反应过来,只怕是那一页,是哪一句不明白。
便觉得他果真是个好学之人,作为一个育才不知多少的他,多年?的职业病也是犯了起来。
但又拉不下脸,故而就只好忍着。
可连续两日,月之羡都?不理会他,反而日日来此。
老先生也瞧出来了,他大约在等什么人,只要听到对面珍宝斋有车声马声,就抬头看过去?。
一边等人,还一边如此好学,终于是老先生没忍住,先走?过去?和他开口:“后生,这史记你读得明白么?”
月之羡的信已经?寄出去?了,对于老头这几日时?不时?地?看自己,他当然也知道。
如今闻言,只抬头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用一口纯正的顾州话反问:“读得明白,或是读不明白,与你老也不相干吧?”
老先生本想说他怎如此不知好歹?但立即反应过来,前两日说话还带着些岭南口音的这个小俊后生,现在竟然说着一口纯正的顾州话。
试想自己来这顾州摆摊测字,也是有两年?有余了,才彻底学会了这顾州口音。
一时?这心头也是惊骇无?比,但更多的是惊喜,哪里还记得此前的不快?只连忙笑问:“后生,你那日说话,可不是这样的,你是顾州人?”
月之羡看着眼前这两眼放光看着自己的老头,“你想做什么?”要不是在这里看他摆摊测字,又和来请帮忙写信的老百姓们聊天,听得他已在这两年?,月之羡是真有些担心他是个拍花子。
但仍旧是带着几分防备。
老头自然也看出了月之羡眼里对自己的戒备之心。
但压不住一颗激动的心,“你告诉我,可是顾州人?不然这顾州话说得怎如此纯正?”
月之羡闻言,只觉得好笑,当即将?书收起来,嗤笑了一声:“我这两日才学的,就是听来找你写信测字的那些大娘大爷,还有对面珍宝阁的小二。听多了,自然就会了。”
说罢,挑了挑眉,“怎么?你是不是又要说我满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
老先生被他一揶,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但他如今觉得月之羡有趣,自也不去?在乎他这态度,只将?目光落到他怀中的书上,“我瞧你看了几天,那些折起的地?方,可是有不明白?”
“是又如何?”不懂就不懂,月之羡也是大方承认,没什么不好意。
反正回家可以问媳妇。
没想到这老先生竟笑眯眯地?问,“你拿出来,我给你讲。”反正也不是一直有生意,这大冷天的干坐着也无?聊,倒不如给他讲解,打发打发时?间。
月之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不相信老先生的学问。
这两天自己在旁边,看他给人测字,说得也是颇有些道理。只是想到对方是摆摊谋生的,所?以不敢马上答应,而是问他:“可是要收我的钱?”
这话一问,反而叫老先生给愣住了,“你把我做什么人?瞧你年?少,怎长了一颗铜臭心?”
月之羡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没铜臭心,那你给人测字为何要收钱?”虽是如此,但还是将?怀中的书给取出,打开一页折角处递给他,“你倒是说一说,这一句是什么意思?要是能讲出些名堂了,我且信你。”
老先生有些气恼,自己堂堂……
不知多少王公贵族求着要拜自己为先生,自己都?没应下,如今白白教?他,他竟然还敢质疑自己的学问。
一时?老先生也是气得那两撇白胡子翘起来,没好气地?一把将?书夺过来,看了一眼,一时?脸色变得难看不已。
月之羡见此,越发怀疑起来,“你不会也不明白,想不懂装懂糊弄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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