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川从沉重的回忆中抽离,怀里的舒榆依旧哭得不能自已,仿佛要将这些年他独自承受的苦楚,都通过眼泪替他宣泄出来。
“那时候,”他忽然开口,声音显得有些飘忽,“最难熬的不是那些明争暗斗,也不是肩上的担子。”
他抬手仔细地擦着她的眼角,“是每天晚上回到这里,推开门的瞬间。”
舒榆倏地睁开眼,望进他深邃的眸子里。
“屋子里太安静了,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避开她的视线,专注于手中的动作,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没有你趿拉着拖鞋跑来跑去的声音,没有你窝在沙发里看综艺的笑声,画室里也没有你,没有你调色时哼的歌。”
他顿了顿,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圈在方寸之间,终于抬眸直视她,“那是一种能把人吞噬掉的安静。”
他极少如此直白地剖析自己的脆弱,尤其是在他们分离那三年里他所承受的孤寂。
这些话比任何指责都让舒榆心痛,她伸出手,轻轻捧住他的脸,指尖感受到他皮肤下温热的生命力。
“对不起……”她又忍不住哽咽,但这次努力克制住了,“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那样的安静。”
李璟川抓住她的手,送到唇边,在她微湿的掌心印下一个滚烫而郑重的吻。
“嗯。”他应着,目光胶着在她脸上,“你回来了,这里才又像个家。”
而后他顿了顿,微微松开她,捧着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语气近乎恳求,又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就会好,而且你看,现在我是不是好多了。”
舒榆透过模糊的泪眼,看着他深邃眼眸里清晰映出的、狼狈的自己。
他此刻的镇定和温柔,与他回忆里那个孤独挣扎的身影重叠在一起,让她心痛如绞。
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的状态因她归来而稳定,可正因如此,她才更加无法原谅自己当年的离开,给他带来了如此深重的痛苦。
她伸出手,指尖颤抖地抚上他微蹙的眉心,仿佛想抚平那三年刻下的所有痕迹,哽咽着,许下最郑重的承诺:“我不会再离开你了,璟川,再也不会了。”
李璟川捕捉到她眼底深不见底的心疼与决绝,心中最后一丝因暴露脆弱而产生的不安也消散了。
他俯下身,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感受着彼此温热的呼吸交融,形成了一个隔绝外界一切风雨的、微小而坚固的世界。
“好。”他哑声回应,这一个字,承载了千钧的重量和无限的未来。
——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薄纱帘,在卧室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舒榆在李璟川怀中醒来时,窗外已是阳光明媚。
连日来的心绪起伏,在昨夜那场酣畅淋漓的哭泣和紧密无间的相拥后,仿佛被温柔地涤荡过,留下一种沉淀后的宁静与坚定。
她转过身,看着身边男人沉静的睡颜,指尖虚虚地描摹着他清晰的眉眼轮廓。
那些被她偶然发现的药瓶和诊断书,不再是尖锐的刺,反而让她更清晰地看清了自己汹涌的心意,也让她彻底直面了那份早已深入骨髓的归属感。
她曾是个不婚主义者,父母那段貌合神离、最终沦为陌生人的婚姻,像一道沉重的阴影,让她对“永远”和“绑定”充满畏惧。
她害怕激情褪去后的冷漠,害怕承诺变成束缚,更害怕有一天,她和李璟川也会走到相顾无言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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