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半分钟过去,场面仍在僵持。
她等不下去了,也不想再主动说话,避开城墙一样堵在跟前的身影,伸手去解锁房门。
时述这才慌忙逼近,扣住她手腕,拖着不让人走。
他习惯了运筹帷幄,迄今为止,还从没打过无准备的战,所以就算过程中产生一定变数、或者直接是输,他也都会因为有过这样的设想,而显得平静又坦然。
这还是头一回,因为事情完全脱离自己的预料,而根本来不及思考补救方案。
他当然知道这样仓促出现,不仅难以挽回局面,甚至还有可能让自己的处境更加如履薄冰。
却更明白时不待我,再多耽误拖延一秒,他就此出局的局面,才真是要板上钉钉。
没想好该怎么做,却又不得不立即做出反应。
他还从没有过这样措手不及的时候,混乱中喉结一滚,只能把所有闪过的想法,都一股脑地往外抖:“我……”
“我定了几家餐厅,你看看想吃什么,现在就去好吗?”
“电影票也买了,是你挑的那部,每个时间段的都有。”
“还是去逛商场、看材料,或者你想做点别的什么都行,我马上去办,可以么?”
苏途眼睫轻颤,视线从扣着自己腕骨的筋脉凸显的大手上,缓缓向上游弋,有点纳罕他原来是可以一次说这么多话的。
但除此之外,也已经没有再多想法了。
所有的羞赧、憋屈、气愤,都已经在过去的五天里渐次散去,她抿了抿唇,情绪很稳:“其它就算了。”
想了想,又平静地与他商量说:“看材料可以,但现在这个时间,建材市场已经关门了,我大概周四上午会有时间,到时候就在那边碰头,可以吗?”
她冷却的眸底一片荒芜,如大厦倾倒般无可挽回,时述却仍然心存不甘,固执想将这些碎片再继续拼凑:“我错了。”
他手中力道愈紧,艰难挤出的声音暗哑又破碎:“苏途…我真错了。”
可她已经决定翻篇,已经不想再深究这些细节了:“嗯,我知道了。”
她顺着他的话说,而后活动了下手腕,示意他弄疼自己了,待他仓促撤手,才又耐着性子问:“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时述:“……”
她点头:“那我先进去了。”
他却又扣着门板,不肯放行:“苏途……”
喊她名字,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苏途也不懂,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来干嘛,那到底又为什么还要来呢?
既然已经在远离她了,那就坚定一点,远离的彻底一点不好吗?
她不想把场面闹得太难看,也真的已经很累了。
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好认输一般,提起手里沉重的电脑包与相机包,真诚的请他放过自己:“让开好吗?”
“我真的还有工作。”
时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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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进屋,黑暗中沉沉吁了口气,不知怎么。
就觉得身体好像更乏力了些。
垂眼把设备放在桌上,刚窝进沙发准备歇会儿,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中瑞大厦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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